他算是她的半个兄长,为她四游寻方,山境取药,眼看她等候南承云数年数载,劝不听也说不服,心中亦曾气她过于固执,但终归是一起长大,情如兄妹,若此刻再默言闭语,不为她争出一个结果来,又有谁替她言诉委屈?
可怜荀少帮主的心,无人懂。
然而偏偏天意最是作弄人,南承云前脚刚离开庞庄城,林瑾年后脚便来了。
晒着日光啃着瓜子的荀少帮主,无语得瓜子壳都忘记吐,连仁带壳一并儿吞进肚子了。
这是什么离愁的情深无缘戏码?
“你来做什么?”
荀远道已经不知该如何吐槽了,有气无力地朝林瑾年喊了一句,带着浓烈的不满与嫌弃。
林瑾年却没有把他的无理没放在心上,这人神经兮兮已经不是第一天了,真要计较就没完没了了,只顾说正事,“苏素冬中的毒,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了。”
才三天时间。
荀远道赶紧把手里的瓜子丢开,跟着她的步伐来到中厅,“真的是毒?”
“对。”林瑾年边走边应,“准确来说,是蛊毒。”
又是蛊毒。
莫非也是与西域有关?
荀远道留了个心眼,恰好想起在苏宅逃走之时,那名可疑的女子似乎认识顾漓,甚至喊顾漓为‘哥哥’,这二人,莫不成是有什么关系?
正胡思乱想着,林瑾年忽然问道:“阿靖呢?”
“他出城去了。”荀远道:“听说是为了五皇子的事,今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是去了何处。”
林瑾年暗暗思付,二人来到中厅后,关上门,林瑾年才说道,“这个蛊毒,虽然跟元小延中的毒很相似,但两者是不同的。”
荀远道挑了挑眉头。
“你可曾记得,元小延中蛊毒时,初始时毒症并不深,但渐渐地会变得嗜睡,无力,整个人昏沉不醒,直至最后毒发身亡。”林瑾年神色沉重,“这个过程,若没有缓药压住,我猜测中毒者最多能撑五到八日。”
“而我以苏素冬的血试毒时,发现她中毒的时间已有月余之久,如此长的时间下,苏素冬至今仍未毒发。看来她体内的蛊毒,比元小延所中的蛊毒,甚至比顾漓从东鲁带回来的蛊毒方子,毒发的时间都要慢一些。”
荀远道不由蹙眉,听着林瑾年话里的意思,似乎有人在不断地研发慢性毒药。
从一开始元小延所中的蛊毒,到顾漓寻到的方子,直到现在的苏素冬,相似的蛊毒,几乎一样的毒症,毒发的时间却越来越慢。
若要夺人性命,为何要研制慢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