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南风靖这种官家子弟,谁没个好赌好色?
瞧这栋高楼的夸张装潢,明摆着就是一座花楼。
“爷。”
元小延的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非常局促地站在楼门的一边,看着好些人来往进出,热闹异常,赶紧凑到南风靖身边,还因担心南风靖听得不清楚,声音特意调高了好几个度,“这是什么地方?”
“澜鹤坊。”南风靖应。
“……”
尽管他人穷志短不识字,但他能不知道这是澜鹤楼吗?他问的压根不是这座坊子的名字,而是你南风靖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若真的是花楼,那他穿着一身女装跟着进去,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啊。
而且,这大早上的,青天白日,做那档子事的话,咳咳,也不合适吧......
正胡思乱想之时,赢启弘与荀远道已大摇大摆地朝着坊子走去,元小延顿时就急了,抿了抿唇,放胆问南风靖,“爷来这里…是来寻花问柳?”
寻花问柳?南风靖一听,一道气一下子哽在喉间,且没差着左脚踩右脚,右脚再踩左脚把自己给踩摔了,他连忙调匀了呼吸,直接无视元小延现在脑子里可能在幻想的各式画面,镇定地说道:“这是赌坊,并不是花楼。”
赌钱的?这栋奢华的大楼居然是座赌坊?元小延不可置信地仰视眼前的高楼,自言自语:“居然是赌窑子?”
可元小延没来得及再度惊叹,荀远道一张咬牙切齿的脸,就莫名其妙地晃现在跟前。只见荀少帮主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外袍都被他的步风吹扬起来了,也不知道那双耳朵是怎么听的,隔着老远竟然还能听到元小延自言说的赌窑子,语带不满大声嚷嚷开来,“元姑娘,这是赌坊,是赌坊,不是市井赌窑子那种低级的地方!”
荀远道瞪圆了眼,像不甘心一样,誓要矫正元小延的说法。
要知道这座赌坊可是倾尽了他荀家一家老少的全部心血而建成的,居然被说成赌窑子,他如何能忍,且试问这世间上还有比这更富丽堂皇,更奢华绝伦的赌窑子吗?
荀少帮主用他爹最爱吃的鸡肝子来作担保,任你元小延寻遍几国周边境地,绝对找不出第二家来。
可元小延涩生生地点点头,示意知道后,就再也顾不上荀少帮主和少帮主他爹的鸡肝子了,他缩在南风靖身后,双目紧盯着那楼门前的账房先生。
不,准确来说,是账房先生手中的大金子。
那真的是金子啊。
就这么亮堂堂地放在那案桌上,难道不怕被人抢了去?
“在看什么?”南风靖留意到元小延的心不在焉,问道。
“那桌上,堆了好多...金子银子。”元小延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账房,注意力全在那金子堆上了,头也不抬地应道。
南风靖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眼便能看到元小延口中说的金银堆。瞧着这矮个人儿,那魂儿都快要被勾出来的模样,世子大人在心里想,果然是个贪钱,当初若不是为了他的一千两银子,怕且这矮个人儿也不会答应皇帝的赐婚。
“我们过去吧。”南风靖正了正脸色,说道
“过去...哪儿?”
跟紧南风靖的脚步,元小延看着南风靖走到账房先生的跟前,掏出了一锭金子,说要换一个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