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的视线都聚集在那些漂亮的女子身上,只有他们这一桌格格不入,沈凡在看点心,犹豫着先吃哪一个,谢云澜则在观察彩云舫的布局,以及舫中众人。
他已经足够低调,衣服都仅仅是普通的款式,然而他周身那股气势就注定了他无法泯然众人,尤其身边还带着个比花魁都好看的沈凡。
老鸨注意到了他们,这两个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是需要好好招待的贵客,但既然他们有意低调,她便也没有大张旗鼓,只唤来一个侍女,耳语了几句。
侍女了然的点点头,随即走到两人桌边,噙着笑说:“公子,我为你们斟酒。”
谢云澜看她一眼,没拒绝,只在她要为沈凡也斟上一杯的时候拦了下:“他不喝酒。”
侍女有些惊讶,男人,尤其是来这里的男人,哪有不喝酒的,但她没说什么,只道:“那我为公子倒杯茶。”
她拎了壶茶水来替沈凡倒上。
谢云澜一边喝着酒,一边状似随意的问了句:“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自然是有,只看公子,想要哪一个……”侍女将视线往舞台上正表演着的女子们扫去,意味不言而喻。
谢云澜嗤笑一声:“庸脂俗粉,你们这儿的花魁呢?”
“花魁?公子有所不知,咱们这儿已经十年不选花魁了。”侍女道。
“哦?”谢云澜惊讶道,“此话怎讲?”
“据说是是十年前的最后一任花魁,出了点意外,妈妈觉得花魁这个称号不太吉利,就干脆不再选了。”
“什么样的意外?”谢云澜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具体的我也不知,那时我还没入舫中。”侍女很年轻,只有十八九岁,她道,“不过云袖姐姐应该是知道的,她跟那位花魁十分相熟,我听人说她们曾是最好的姐妹。”
谢云澜:“云袖是哪一个?”
侍女在舞台上找了一圈,指着左侧那手抱琵琶的领曲之人道:“那位就是,云袖姐姐是咱们这儿琴技最好的!”
谢云澜跟着望去,那是一名身穿蓝色纱裙的女子,年龄相比舞台上其他女子有些大了,已经有二十七八,却依然不减风情,更令人惊艳的是她的琴技,那琵琶声一会儿如高山流水般舒缓,一会儿又如千军万马般激荡,声调跟着舞女的节拍一起变换,琴音转换间几乎听不出停顿,比之京中那些有名的乐伎也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