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病床前的凳子上,按开平板。
刚刚看完第一条,林陆就已经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上面说,他的父亲在五年前的车祸中因为伤势过重成了植物人,现在还躺在疗养院里,而造成这一切的凶手——
是他名义上的二叔,林成翰。
林陆抓着平板的手指用力地手指节泛白,半垂着的眼眸里布满了隐忍的红血丝,脸色更是沉得像是百年难遇的大风暴,黑云汹涌、满是煞气,好似随时可以将所近之物全部毁灭一样。
半响,他抬起头,眼里的戾气像是一把抵在脖子上的刀,稍不注意就会命丧黄泉,“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吗?”
宁栖低着头,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腿肚子在微微发着抖,她咬紧牙关,“知道。”
其实在单岑说,有什么都可以问她时,就说明宁栖可信。
但该有的质疑不能少,这是父亲教他的。
林陆又盯着她看了一会才收回视线。
目光消失的那瞬间,宁栖仿佛听到了压在身上的巨石消失的声音。
林陆重新看回平板,除了单岑车祸的那一条他多停留了一会之外,其余都是一扫而过。
他放下平板,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的阳光正好,和病房里的阴霾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沉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因为林成翰,所以才故意疏远单岑,和他离婚?”
“是。”宁栖说,“这是最合理的猜测。”
最合理的猜测?
林陆讥讽的勾起嘴角,护不住自己喜欢的人,除了懦弱无能,他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怪不得单岑看他时的眼神那么冷。
“单岑是不是不知道林成翰的事情?”林陆问。
以他对单岑的了解,如果对方知道,绝对不可能会答应离婚。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做了什么让单岑无法接受的事情。
“是。”宁栖证实,“单少并不知情。”因为林陆曾多次说过,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让单岑知道。
沉默半响,林陆道:“我不知道自己结婚了。”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要离婚。
他回身看向宁栖,眼里没有半点温度,“我现在是单岑的男朋友,听懂了吗?”
宁栖脊背紧绷,点头,“懂了。”
“想办法让我搬到单岑那里住。”
“是。”
林陆转回身。
他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眼神逐渐冷下来,
父亲的仇要报,老婆也要追回来。
一个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