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惊奇与兴奋。
单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他正在想他要怎么告诉林陆他们已经结婚,并且今天要离婚的事。
“可惜我忘了,”林陆惋惜道。
他觉得自己错过了十个亿,不,几百个亿。
“等等,”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突然又兴奋起来,眼睛也因此多了一份神采,“既然已经过去那么久,那宝贝你是不是已经拿到Crown金奖?恭喜宝贝!”
不等单岑说话,他又接着道:“还有,我们的环球旅行是不是已经结束?去南极看企鹅了吗?有没有爬上珠穆朗玛峰?”
单岑突然停下脚步。
“嗯?”林陆疑惑的跟着停下来,“怎么了?”
单岑转头看过去。
大概是没来得及整理,平时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微凌乱,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因为疑惑而半垂着,薄唇自然的翘起一点弧度。
因为身姿挺拔,松松垮垮的病号服套在他身上,硬是被他穿出了一种概念秀场的错觉。
如果忽略刚刚的问题,仅从外表上看,单岑根本想不到这具成熟稳重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十七岁的灵魂。
或者说一个缺了六年记忆的灵魂。
环球旅行、看企鹅、爬珠峰、拿C奖,是他们在十七岁时许下的愿望。
现在提起,恍如隔世。
单岑曾经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这些,现在看着幼稚,当时却把它当成毕生追求的梦想。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果然是对的。
他们一个都没做到。
单岑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没有环球旅行,没有去看企鹅,也没有去爬珠穆朗玛峰,我…也没有拿到美术Crown金奖。”
“啊?”林陆张大嘴,一脸的不敢置信,他喃喃,“怎么会没有?”
余光注意到单岑已经走远,他赶紧跟上去,问出了心中疑惑,“为什么?”
没有环球旅行和没有爬珠峰他都可以理解,毕竟世事无常,但是,
他不敢置信道:“你怎么可能没拿到美术Crown金奖?”
单岑再次停下脚步。
“为什么不可能?”他侧目问道。
Crown奖是美术界的奥斯卡,三年举办一次,竞争人数众多。
所以单岑好奇,林陆是哪里来的自信,他一定可以拿到?
“当然是因为你的能力,”林陆说,“连程老师都说,只要你参加就能拿奖。”
他看着单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六年过去,单岑都没有拿到那个宛如囊中之物的奖项。
“因为……”单岑的眸色闪了闪,他看向近在咫尺的病房门,抬步走过去,“我没有参加。”
“啊?”林陆再次愣住,“为什么没参加?”
“我觉得你现在更需要了解的,是这几年的工作。”单岑平静道,“你现在是明夏的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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