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梅韶一眼,心中涌起一点莫名的念头来。
梅韶的性子看着不像是个温和的,白秉臣也不觉得他会在这种时刻放过自己,可最后他竟然做得克制又隐忍,总不会真的应了季蒲说的话,他不是很行......?
梅韶动了一下,白秉臣赶紧收回了自己目光,往旁边让了让,这一动,松垮的里衣落了下来,露出星星点点的痕迹来。
白秉臣愣住了,低头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深深浅浅的痕迹一路向下,红青相间,看着骇人的狠,好在不是很疼。
咬成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个属兔的,属狗还差不多。白秉臣内心暗骂了一句,垂了眸子看到自己锁骨下唯一一片半个巴掌大的完好地方,正好落了窗外一朵梨花的影子在上头,影影绰绰的,像极了镂空的画。
温和的阳光透过雕花窗,雕了一朵梨花在他的身上。
白秉臣这才意识到,原本习惯着在黑暗中入睡,见不得任何光的自己,居然早就在无声无息中被改变了,他的起居,他的习惯,他内心的那隐约的不甘都被身边这个人潜移默化地润化着。
他明明并不柔软,却轻而易举地能使自己柔软起来。
白秉臣伸出手,撩起他耳际的一缕头发,附身在他脸颊上留下温存的一吻,还未退开,就迎上了一双盈盈笑意的眸子。
“你早就醒了?”白秉臣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垂了眸子道。
“你醒了之后翻来覆去了那么多次,我差点以为你后悔了。”梅韶揽住人,蹭了蹭他的脸颊。
被他这么一抱,白秉臣居然感受到一点困倦来,他安心地窝着,声音还带着些事后的哑,“那我要是真的后悔了怎么办?”
“你敢。”梅韶闭着眼回了一句,“你要是敢做那始乱终弃的人,我就把你像昨晚一样,绑着你,不准你逃开我身下半点。”
白秉臣点了点他柔软的唇,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一寸一寸地略过他的面庞,道:“你这样好看,我舍不得。”
梅韶低低笑了两声,带动着白秉臣的身子都在发抖,他睁开眼,握住白秉臣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调笑道:“就那么喜欢?”
“在沧州的那架屏风前,我就觉得你好看。”
“那.......”梅韶凑近,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几乎是以气音在说话,“昨晚尝过了之后呢?还觉得我好看吗?”
被他暧.昧地抚摸着唇,白秉臣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一些羞耻的画面,他突然感受到自己微微起皮的唇有些痒,他眸色微动,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燥的唇角,状似不经意地划过梅韶的指尖,目光不闪不退,回道:“好看。我之罂粟,食之不忘。”
梅韶的目光变得深沉而危险,他定定地看了白秉臣半晌,才压制住自己想要再次狠狠占有这个人的欲.望,低声懊悔道:“看来我昨夜欺负得还不够......我后悔了,昨夜应该让你咽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