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方才刚查验过谢怀德马车的甲兵正准备验下一个,跑来几个官府里的小吏,送来些吃食,和甲兵们搭话道:“刚才的那个,是谢家那小子对吧,他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居然买得起马车和丫鬟了。”
甲兵顿住了,问道:“那个丫鬟和车夫,一直不是他屋中人?”
“车夫?你是说王泼皮?他是我们镇上有名的一个赖皮货,向来不着调的,原先还差点背上一条人命,平日里都没有人敢惹他。不过谢公子还欠着粮铺的米钱呢,怎么就有钱买马车,买丫鬟了?看那丫鬟的姿色,得出点血啊。”
甲兵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蹲下身,看着马车碾过的痕迹,用手指略微比了一下,猛然站了起来,喝道:“拦住他们!”
一个家境贫寒的学子,有了钱不去还米钱,而是去买马车和婢女,这已经够反常了。行驶的车辙明显要比三个人的重量要深上一些,马车里一定还藏着其他人!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两队甲兵反应迅速地上了马,追了过去。
驾马车的人似是感受到了不对劲,驾马的速度也加快起来。
“坐稳了,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不对劲!”王泼皮顶着风朝马车里大喊一声。
程念探出半个脑袋,一手攀住马车窗壁,一手摸出两个暗器,飞了出去,应声倒了两匹马。
王泼皮朝左右看了一眼,原本追在马车身后的两队甲兵已经兵分几路,好几个隐入两旁的树林中,试图抄道围住他们。
看出他们的意图,王泼皮手下的鞭子挥得更急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们合围成功!
可他胯.下的马匹本就没有甲兵们的优质,又驮着四个人,没过多久便落了下风,眼看着抄道合围的甲兵就要抄到自己对面,王泼皮咬咬牙,朝马车内吼了一句,“飞仙门的!会驾车吗?”
“会。”程念稳住身形,走到马车前端,问道:“怎么?”
已经有一个甲兵追上了马车,和王泼皮并驾齐驱着,他甩出铁爪,扔在车架上,攀住后,狠狠地往另一个方向拖拽,马车一时不稳,被斜着拖拽了好几米。
王泼皮一手拉缰绳,一手握住重剑,朝着铁爪劈了下去,电光火石之间,马车骤然脱力,剧烈地摇摆了几下,马匹受惊长嘶一声,歪歪斜斜地往前踉跄了好几步。
“过来驾马!”王泼皮把缰绳塞到程念手中,往马车内看了一眼。
谢怀德看见他塞缰绳的动作,心上浮现出强烈的不安来,厉声问道:“王大哥!你要做什么!”
他勉强往前两步,想要走到马车前端。
“护着他安全到平都。”王泼皮收回目光,重重地捏了一下程念握住缰绳的手,目光中皆是恳切,“答应我。”
程念意识他要做什么,不忍地点了点头。
“走了!”王泼皮大笑着往一旁的马匹上扑了过去,连着带倒马上的甲兵,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掌风遒劲,当胸一掌,那甲兵便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