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焘一直挂着的风.流笑意淡了下去。
白秉臣瞥一眼他青筋暴起的手臂,毫不在意地解了自己的外袍,连同青荷抱住自己的那片衣料,一同掼在青荷的怀中,稍稍低了头,拍怕他的脸,露出一点淡笑来,道:“这位小公子喜欢抱着,那就好好抱着吧。”
他直起身,拢了拢自己剩下的衣裳,朝着秦承焘一笑,“太子殿下慢慢享受,在下告辞。”
“白大人!手中的兵力驻防图不嫌烫手吗!”秦承焘终于被激得吐出了今日的来意,他咬牙一字一句道:“白大人已是文官之首,还妄想手握武事,是否太贪心了些,试问这天下哪个君主容得了白大人这样的臣子在侧!白大人为何不择良木,以兵力驻防图为引荐,求得另一方安生之处呢?”
白秉臣冷哼一声,提步便走,恰与一人撞了个正着。
扑鼻的茉莉花香笼罩着白秉臣整个人,他下意识地侧身避开,却被来人攥住了臂膀,指尖顺着他的臂膀一路划过,不轻不重地在他手掌心里挠了一下。
白秉臣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温热的身子贴了过来,调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檀竹刚来,恩客就要走吗?”
他的声音一出,白秉臣和瘫软在地上的青荷眼中都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白秉臣深吸一口气,抬头便看见一双熟悉桃花眼,眼角的痣用脂粉特意遮掩过,可因为白秉臣离得极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檀竹”穿着没有青荷那样的暴露,但该束的腰,该敞的怀倒是一处也没有落下,大红的薄衣背后竟用丝线绣着一整只玄鸟,不仔细看倒极为容易叫人错认成凤凰,配上红衣,倒像是嫁衣一般,只是......白秉臣的目光自他裸露的锁骨上停留了一瞬,抿了抿唇。
只是是件不正经的嫁衣。
红色面纱将他的面容遮了大半,连下巴都看不见,只留着额头上的红莲花钿和一双含情的眸子。
他身量比白秉臣高些,此时却是特意软了点身子,手放在白秉臣的肩头上,轻佻地把他梳得齐齐整整的头发勾了一缕出来,绕在指尖,瞥了一眼白秉臣松垮的衣裳和一旁抱着他外衣和腰带的小倌,指尖微微下移,重重地点在了白秉臣的心口处,带了点只有白秉臣能听出的不满,恨恨道:“还是因为檀竹的‘哥哥’伺候得恩客满意了,所以才不需要我了?”
随着他心口传来的微痛,白秉臣才回过神来,一时脑中“嗡”得一声,茫然地看了看地上正抱着自己衣裳的小倌,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承焘也愣在当地,连梅韶自称的“我”都没有觉出不对劲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刚才清心寡欲的白秉臣喉结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