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己回来了,我正要去接你。”任和钰眼中瞬间蓄起笑意,上前扶住她,轻轻把人搂了下来,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问道:“今日在外头可逛到了什么好东西?瞧你脸红的,以后热气打头的时候不准出去。我刚剥了些清热解火的莲子,待会用些。”
“苦。”女子轻蹙了眉,猫儿似的撒着娇。
“乖,就吃两颗好不好?”任和钰耐心地哄着把人往府里带。
女子在看见费永昌的时候停了下了,乖巧地行了一礼,“费将军。”
费永昌赶紧回了礼,向任和钰作揖后,就出了府门。
身后传来女子小声地询问,“是出了什么事吗?费将军怎么来府上了?”
“瞎想些什么,只是费夫人近来有些思虑不安,他来问我要些安神的方子,就是配给你吃的那种。还不是都怪夫人总说我像个江湖郎中,这不,费将军就来问我要方子了。”
随着费永昌走得越来越远,两人交谈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终于湮灭在嘈杂的蝉鸣中,寻不见分毫。
十几日后,任和钰的手信连带着一罐藕粉摆到了白秉臣的案头。
信中言辞恳切,为费永昌在威虎山的鲁莽举动赔了不是,问了梅韶的伤情,并问白秉臣要那个偷盗的贼人。
合了信,白秉臣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觉不出什么。
任和钰要的人早埋在了山洞里,是交不出了,即便白秉臣还是认为偷盗寿礼这件事本身就不存在,可人死灯灭,没了线索,他也只好装聋作哑。
之前梅韶拷问过山寨上的人,只有林虎身边的一个亲信说见过那个贼拿了东西私下见过林虎,时间也和费永昌所说的寿宴对的上。
江老爷子的寿宴确实是在那个时候,林虎身边的人也见过偷盗的贼,所有的线索都严丝合缝地拢在一起,看着像是那贼知道自己逃脱无望,身后新认的靠山林虎又死了,才动了和梅韶同归于尽的想法,可他一个才来威虎山几日的人,就凭着一点宝物就成了林虎的心腹,还知道寨中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火药的藏身之地,这也太过令人咂舌。
可如今没了其他有力的线索,白秉臣也不能凭空妄自揣测,只好将这份疑虑暂压在心底。
寿宴上真实的事件只有作为东道主的江家知道,白秉臣便修了一封书信,让方敏等着平东侯在泰山家小住一段时间回来后,亲自交到他的手上,问一问这其中的细枝末节再做打算。
在梅韶将养的这段时日里,方敏也没有闲着。
威虎山被剿的消息传了出去,沧州剩下的寨子都识趣得很,接连地让开了疏通沟渠的路,还附带着将吞并的湖泊吐了出来。
沧州的汛期平稳度过,清剿威虎山的折子也递了上去,这两日梅韶和白秉臣收拾了行李,准备启程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