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吓得房中的这三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没有等到回应,白秉臣似是急了,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我问你话呢!周越人呢!”
他突然的举动吓了季蒲一跳,连忙把江衍推过去,示意他安抚一下。
江衍握住白秉臣乱摸的手,竭力稳住自己心神,回道:“家主,放心。人已经抓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白秉臣抓着江衍的手,就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听了这句话,反而平静下来:“我是看不见了是吗?”
江衍没有回话。
白秉臣努力地扬起一个笑容,轻轻地,像是在对自己说话:“没事的,没事的,反正已经是残废了,也不介意再添一个眼盲。反正想见的人永远都再见不到了,看得见看不见也没什么的。”
江衍强忍住哽咽的声音:“家主你说什么呢,季少谷主在呢,他一定会治好你的。你想见谁,我这就去请。”
“见不到了,梅韶死了。”
白秉臣空洞呆滞的眸中竟迟迟地落下两行清泪。
听了半响的季蒲一把拽开江衍,伸手在白秉臣面前晃了晃:“秉臣?”
没有回应,白秉臣就像一个睁着眼睛陷入睡眠的人,看得季叔忍不住在季蒲脑袋上重重挥了一巴掌:“你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人现在又傻又瞎,是怎么回事?”
季蒲痛得惊呼一声,没回季叔的话,又施了几针,把白秉臣放平在床上,按压了几处穴位,问江衍:“周越早就被他杀了,是吧?”
江衍没有想到季蒲会知道这件事,吞吞吐吐地不想说实话。
“这个就没有必要瞒了吧,我正是从师姐处来的,只是想确认一下,周越是不是真的死了。”
“是......”见瞒不住,江衍干脆配合起来。
“周越死了?”季叔显然不知道实情,愣在一旁:“那初芙......”
“他刚才说的事情是不是之前发生的事?喊的人是不是也是之前见过的人?”
江衍简略地将协恩王刺杀一事交待了一遍。
季蒲思索了一会儿,才长叹一声:“季叔,他这些年到底用了多少‘孤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