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真是长见识了的,我还以为是用五种香料做的,所以叫五香丸呢。这香附,五灵脂我倒是晓得,这黑丑白丑是什么东西?”
“许兄弟晓得牵牛花吧?”
马文齐点了点头:“自然是晓得的。”
“这黑丑白丑就是牵牛花的种子。每到夏末,牵牛花就开始结荚果,荚果晒干后炸裂出的种子就是牵牛子,黑色的是黑丑,白色的是白丑,颜色不同,但功效是一样的。”
“黑白丑还能消积滞,这过去啊,有一个二丑粉,专门治疗各类积滞引起的烦躁发热,只要把下面的肠积打雷下雨一样排出去,上面的火热自然而然就退下来。黑白丑没有甘遂、大戟这些猛药的霸道,却能够缓慢攻邪于无形,可谓是王道用药。”
陆君泽笑了笑:“这黑丑白丑也是有一定的毒性的,所以得经过处理。”
“陆兄长懂得真多,虽然我不大懂,可是觉得很神奇。”马文齐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想到陆兄长对医药也懂的这么多。”
“我外祖家里是郎中,开医馆的,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自小在外祖父身边养着,所以这些个东西,也是略知一二。”
“我小时候也是身体不大好的,自小喝汤药就像喝水似的,吃补药就像吃零嘴似的。吃不完我姆妈还要罚我。”
马文齐哀怨的叹了口气:“真是苦不堪言。”
陆君泽笑了笑:“我小时候倒不觉得苦不堪言,跟在我外祖父身边,我觉得很有意思。那些药各自有各自的香气,如今想来,甚是怀念。”
马文齐摇了摇头,吃吃的笑了起来:“咱俩小时候肯定说不到一块儿去,我小时候净是躲着给我送药的婆子丫头,我小时候蠢笨,只会躲起来,被抓住了,还是乖乖喝完,若是这个时候我姆妈再叫我吃药,我恐怕会偷偷倒了。”
俩人上了马车,说着小时候的趣事,时间过得倒也没那么慢了。
第一天第二天马文齐还受的住,跟陆君泽说说笑笑,好不快活。到了第三天,马文齐彻底没了精神,捏捏腰,捶捶腿,总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
陆君泽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马文齐哀怨的看着他:“陆兄长,你都不累的吗?”
陆君泽笑了笑:“我还受的住,你若是实在累了,便叫停了,下去走动走动,歇一歇。”
马文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必,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再下去活动活动筋骨吧,这会儿下去总觉得不好意思。”
马文齐见陆君泽正要开口叫停车,连忙制止他:“可别,吃饭的时候我再下去就是了,这会儿就是你叫马车停下,我也不会下去的,若是此刻下去活动,我觉得更不好意思了,还是算了吧。”
陆君泽点了点头:“也快到吃饭的点儿了,你再坚持坚持,还有很长一段路呢,你可撑得住?”
马文齐坚毅的点了点头:“自然是能行的。”陆君泽含笑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