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阳公主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马文齐知道自己说对了,越发有底气了:“你虽说是先帝的妹子,官家的姑母,可早已经嫁去了高坼,手里紧握着高坼的大权,自然是不肯归顺西显的。可高坼也只不过是高坼,你一边想着排除异己,在北边吞了奇谷,扶禹,壮大高坼,一边想着能得到西显的助力。你如今自然不会把西显的利益当作自己的事,官家也是明白你的心思,如今挑明了,你也是恼羞成怒了。”
“呵,你还真是牙尖嘴利,我且不用管我恼羞成怒不恼羞成怒,你就看我能不能在你手里抢走你的郎君,在你头里嫁进赵府。”
马文齐颇为沉稳的看着她:“你先前说我配不上赵昃延,这话我不认。你看你就能配上赵昃延了?我如今二十岁,赵昃延也不过二十有四,旬阳公主你呢,你如今已经徐娘半老,还嫁过了人,你又拿什么跟我比?且不说,赵昃延同我一起长大,这个情分你就比不了了。”
旬阳公主一张脸青了黑,黑了青,狠狠地瞥了他一眼:“你就看着,我就让你看着,我这半老徐娘能不能先你一步嫁给你的郎君。”
旬阳公主扭头走了,马文齐松了口气,看向洛东:“你没……”马文齐差点咬了舌头,自然是有事的,他急忙改了口:“你进屋里,我给你擦擦药。”
洛东收了剑,摆了摆手:“不劳小郎君费心。”马文齐点了点头,拉住他的胳膊:“你是为了帮我,我也是伤了,也不好劳烦郎中再过来一趟了,索性你给我随便包扎一下得了。”
洛东不好推辞,跟着他进了屋。
马文齐翻了翻箱子,找到了金疮药,洛东接过金疮药:“得罪了。”
马文齐歪了歪头,让他把脖子上的伤包扎了,马文齐今儿个因着临摹字帖,怕弄脏了衣裳,特地翻出来一件漆黑的衣裳穿了,胳膊上的血迹不大明显,洛东也没注意到,马文齐也没好意思说。
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完了,洛东正要退下,马文齐拿了药:“你后背长了眼珠子?自己能上了药?”
洛东一愣:“我叫旁人给我上药便是了,不劳烦小郎君了。”
“脱了罢,病久者自医,我左右也是半个郎中了,不会连伤口都包扎不好的。”
洛东犹豫了一下,褪了上衣,露出后背,马文齐看他后背比自己伤得还重,不禁皱了眉头,给他包扎好:“这事你莫要同赵昃延说,等他回来了,我会同他说的。你因着我也是伤着了,我给你跟赵昃延告了假去,你便好生歇着吧。”
洛东只道了退下,便出去了。马文齐捏着药瓶子,痛的发抖。
他艰难的脱了上衣,露出胳膊上的伤口,好大一条,旬阳公主果真心狠手辣。
马文齐咬着牙把金疮药倒上去,拿了布缠了缠,换了身衣裳,头上的汗已经开始往下掉了。
马文齐拿了帕子擦了擦汗,已经彻底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