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眼前一阵阴影,随即而来的是触碰到他脸颊的手:“睡了?”马文齐一听是赵昃延,也懒得睁开眼睛了,闭着眼睛装睡。
赵昃延叹了口气,把被子给他扯直拉好,又给他掖了掖被角:“今天同你争执,我心里难受的紧,你说我今儿个石榴,明儿个樱桃芭蕉的,我哪儿就是这么朝三暮四的人了?就是身边的小厮,也就平南振北洛东这几个,你可曾见过我身边有丫头?”
赵昃延捏捏他的鼻子:“那帕子就是这么随口一提,哪成想你就动了怒了,你喜欢的东西,我都是想了法子给你送去,哪儿就忍心抢了你的东西?”
马文齐仍然装着熟睡的样子,不理他。
“每每你心里有了气,也不同我说因为什么,便放了话说不许我来找你,你这话着实在是往我心上扎刀子,往后可不许说了。”
马文齐推开他,嘟囔道:“那你还来寻我做甚?”赵昃延把他的脑袋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我若是从今往后都不来了,你可舍得?”马文齐气鼓鼓的,也不说话,赵昃延怕他因为这个再生闷气了,急忙给他搭个坡往下送:“你若是从今往后都不许我见你,我怕是受不住的,我抛不开舍不下。”
马文齐抬头看了他一眼,把头从他腿上挪下来,裹紧被子,赵昃延俯下身子搂住他:“行了,别气了,临近月夕,街上热闹着呢,明儿个我带你一同出去转转,夜里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才好看呢,今儿个太晚了,明儿个,明儿个我带你逛一天。”
马文齐往里挪了挪:“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赵昃延把鞋子踢掉,脱了外袍,躺在他身边:“去铺子里转了转,我阿耶怕铺子里的伙计捞了油水,不干净,这才让我过来看看,今天对了一天的账,乏的很。”
马文齐把被子分给他一半,赵昃延自然而然的搂住他:“我听说,你今天胃口不大好,没吃多少东西,如今饿不饿?”
马文齐摇了摇头,转了个身,正对着赵昃延:“不饿。”赵昃延摸了摸他的肚子:“嗯,看来的确是不大饿的。”
马文齐推开他的手:“今天,我不知道为什么难受,可能是六阿姊的事情搅和的了,你还总说话刺我,我一时忍不住,这才使了性子……”
“我说了什么,你觉得心里不舒服?”赵昃延笑着搂紧他,马文齐推了推他,往后稍了稍:“你说那帕子新鲜有趣,那个帕子是小翠绣的……”
马文齐心里依旧别扭,若是赵家兄长讨了小翠阿姊去做了妾室,他心里难过约莫着是因着小翠阿姊那样好的人,不应该给人做了妾室。但是若是赵家兄长同小翠阿姊两厢情愿,要了她去做小君,当家的主母,他心里却是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