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并没有人知会老太爷明昌王在马文齐院子里做的事,老太爷打了帘子进来的时候一脸笑眯眯的。
老太太见他进来了,冷着脸不看他。老太爷一愣,笑道:“怎么了这是?哪个又惹你生气了?”
“哪个惹我生气了?你问问你的明昌王殿下做了什么好事!”
“明昌王殿下?他怎么了?”
“你瞧瞧齐儿的脚,因着明昌王,伤着骨头了……”
老太爷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马文齐讲来因去果讲明白了,老太爷闷声不语,过了半晌才开了口:“这事,我没办法参他。”
老太太猛地转过身看着他:“你说什么?”
老太爷叹了口气:“朝堂上的事……大司马中意明昌王,官家多少有些忌惮。你也晓得官家先前是极其看中明昌王的,大司马这么一表明立场,官家多少有些不想让明昌王继承大统了。”
“可你知不知道,大司马是否是真心站在明昌王这边的?若是我这个时候参明昌王一本,大司马反而会对咱们不满,官家多少也会思量咱们家的不是,哪个阿耶不疼儿女的?尤其是官家觉得明昌王才思敏捷,给予重望。这时候听不得说明昌王好的,也听不得说明昌王不好的。”
“明昌王来这一手,正是想让我参他一本,让大司马同官家的矛头对准咱们这边,他那边好轻快轻快。”
老太太恨得牙根痒痒:“这个明昌王,心思太重了!”
“可纵观官家的子嗣,明昌王确实是最适合继承大统的,颇有志向,文能写文章,武能上战场。虽说谈不上忠厚纯良,倒也不是昏庸无道的。”
“你这么说,那官家的子嗣就没一个比得过他了?”老太太气得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官家的子嗣,长子郑道生为人疏躁,不修行业,多失礼度,二子郑俞生幼年早夭,三子郑郁十七岁就薨了,四子郑诸生幼年早夭,五子郑天流幼年早夭,六子便是这明昌王,七子郑道子品行不端,嗜酒,地则亲贤,任惟元辅,耽荒曲糵,信惑谗谀,贪婪骄恣,宠昵群小,这样一个人怎能做明君?”
老太爷长叹一口气:“官家这几个子嗣,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如今只剩下三个儿子,你觉得若是明昌王不继位,哪个还能坐上那把椅子?”
“大司马一向同郑道子交好,如今却推荐明昌王,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他把持朝政也不是这一二十年了。”
老太太揉了揉额头,一脸颓色:“罢了,朝堂上勾心斗角的事我也不胜明了,这事你们看着办吧,待会儿让老大媳妇给齐儿选几个靠谱得力的丫头婆子。明昌王万不能再欺负了咱们齐儿,这一次就伤到骨头了,下次岂不是要杀了咱们齐儿?”
老太爷点了点头:“这事是我疏忽了,我也多派些人手护着这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