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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相公。”

突然,一声不耐烦的呼唤从里头传来。

楚虞吓得尾巴一软,滚起来没声,慢慢靠近发声源,于屏风后探头。

红鸾帐,牡丹花喜被,奇怪的果子散在床上,一位身着喜服的新娘端正坐在床边。繁复凤冠压着新娘的头,那人双手交叠,满身红中唯有手洁白到突兀,指节细长,虚虚搭着,严肃而冷冽。

“相公,不洞房吗?”

新娘说了一句。

楚虞张了张嘴,越发觉得这新娘的声线无比熟悉——简直,和他哥哥一模一样,明明他身上没有任何任雀的气息。

楚虞撑着喜服,慢慢接近新娘,他动了动指尖,掀开新娘的盖头。

“任雀”皮肤冷白,鼻梁挺起,眉眼被头顶暧昧烛光笼罩,他稍稍抬眼,没有真情实感的视线便烙在楚虞脸上。

“呜?”楚虞心生疑惑,他大胆伸手,扯了下“任雀”的脸。

他的新娘没有表示出不悦,但也没有回应,像个木偶。

楚虞大概懂了——远征训练的法阵里,估计有像游戏世界里的配角人物,用于提供线索,触发任务和主线,不能随意交流,也没有太多情感表示。

穿着大喜服的人鱼思考一会,在“任雀”第三次问他是否入洞房的时候,乖巧地摇了摇头。紧接着,他摘下了“任雀”的凤冠。

凤冠繁琐沉重,难以想象“任雀”细长的颈项是如何撑住这股重量的,楚虞把凤冠抱在怀里,去书房找纸笔,板板正正展示自己的鱼扒文字。

【这不合适你,我送哥哥】

写完,楚虞哼着小曲,抱凤冠跑路,一开门,就见诡异的白雾在房外环绕,某些腐蚀性的液体从房梁掉下来,唢呐与宾客的宴欢声全部消失,身后传来瘆人冷语。

“相公,哥哥是谁?”

楚虞的尾巴尖挑起,慢慢回头,发现“任雀”的面色很冷,唇却红得吓人,如取了一抹晚霞,令人别不开眼。

“相公,哥哥是谁?”

“任雀”压低声线,隐隐有些怒意。

楚虞张了下嘴,他灵机一动,抄起书房桌案上的纸,用笔飞速画了一只丑了吧唧的小鸟。他眉开眼笑地拉着“任雀”的手,坐在床上,把画像贴在墙上,手舞足蹈,语速飞快。

“呜呜呜!”

既然你这么好奇,就让我给你讲讲,我对哥哥三见钟情的故事吧!

新婚第一天,早饭桌上只有新郎一个人。

楚虞盯着桌子上的菜,冒着热气,五菜一汤,全是大鱼大肉。八角饭厅挂着白布,不像有喜事,倒像吊丧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