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雄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已经没有了其它的牵挂。
将泽多的全部反应看进眼里,那林的眸底暗了暗,剔透的红玛瑙般的眼瞳掺进了些许暗色,被雪肤衬得血红的唇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回去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他淡淡陈述。
泽多犹豫了,紫眸里慢慢充满了纠结,他肯定是要回去的,但那林也是他迄今为止唯一的伙伴,他不想失去他。
心都揪在一起了,不管动哪一边都疼得难以呼吸。
雌虫垂眸,呼吸轻到快没有了,在被身体挡住的另一侧手用力到发白,躯体微不可察地颤抖。
“我会回去的,但我会一直和你联系,我们是朋友啊!”找到解决的办法后,泽多眸子睁得圆鼓鼓的,显得异常真诚。
那林低着头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看不起他的表情,随后一声轻到无虫可知的叹息从他鼻息出来,似是妥协。
“嗯。”
“你心情不好吗?”泽多总算发现了对方的异样,小心翼翼地问。
“是。”那林盯着他的脸不放,清冷的眼神居然隐隐透露出些许炙热,不知是怀着什么心情说的:“天伽内乱,我三哥联合其他势力造反了。”
虫皇被拘禁,皇室死伤惨重,军民动摇。
泽多震惊了,艰难咽了咽口水,不知该高兴还是为那林伤心,嘴角蠕动着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你别太难过。”他干巴巴道。
不料雌虫直接说他不难过,不像是撒谎。
他不喜欢那里吧,泽多不自觉地想。第一个反应不是觉得那林冷血无情而感到害怕,而是为他没有归属感而感到心疼。
雌虫也不过他这般年纪,但他还有疼爱他的雌父和诸位叔叔。
泽多抿紧嘴角,异常郑重道:“拉钩,以后我肯定会去看你的。”他主动勾住对方柔软冰冷的小指,上下晃了几下。
那林看着看着就笑了,像寒冬后江边开的第一支红梅,世间苍茫唯独一点红,好看的无法移开目光。
他握住泽多的手腕,将一根白色编织的手链系上去,手链中间串着一颗红色的珠子,放开手后对泽多说。
“不准摘下来,以后看着它就得一直记得你的承诺。”
泽多抬起手臂,看着被套住的腕骨,总觉得这手链和那林很像,白发红眸。
绝美的一道风景线。
风轻轻吹起头发,在他脑后飘着,长至脚踝的白发更添一股疏离的易碎感。
“要上去看看吗?”那林指着天上。
泽多眼里泛着波光,激动着,眼角下的淡棕色的痣生动地滚动。
“可以吗?”话一落,就没有任何准备地被雌虫一把揪起跃下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