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池第一件事情就是想买机票回宜京,又想起关澈可能也在跑行程:“关澈的行程表拿来,我看看他现在在哪。”
“替您看好了。”陈光临经过高强度工作洗礼,也找回了他助理的感觉,“小关先生今天没行程,应该在家吧。”
“他都没给我说一声呢。”霍修池自言自语,又给关澈打电话确认。
没有人接。
“算了,回去再说吧。给我定最近的航班回去。”
晚上八点,飞机落地。
霍修池让蒋安和陈光临回家休息,他自己开车回家。
他现在有一点心神不宁,刚才滑行的时候又给关澈打了一次电话,依然没有人接听。
这是关澈在没有工作的状态下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九点,他到达小区楼下,看见自家的窗户透着光,相比其他明亮热闹的住户,自己家的要昏暗得多,和天上的月亮一种亮度,应该只开了孤独的一盏灯。
霍修池轻手轻脚打开门,密码锁发出微小的滴声,并没有在宽敞的家里传播开。
但他才刚走过玄关,脚就提到了一块揉成一团的A4纸,纸团在地上滚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坐在沙发上揉着头发的关澈猝然抬起头。
地上零星散落着十来个揉成团的稿纸,那个永远整洁的原木茶几上还随意堆放着啤酒罐,有的立着,有的从中间被狠狠捏扁了一道,无力地倒着。关澈从来没有在家喝过酒,可以说除了应酬聚餐,他滴酒不沾。
但这一切,霍修池都来不及关注——因为关澈的眼睛是肿的,而且布满红血丝。
人好像也有点浮肿,青黑色的胡茬冒出来,围着嘴唇一圈,头发因为被自己随意薅过,现在的造型很是放飞。他还没见过关澈这么邋遢的时候。
像只迷路的白兔,钻进了奶奶家的柴火灶洞,蹭了一鼻子草木灰,被主人找到的时候,一脸狼狈,连眼睛都红得不纯粹。
“霍老师…你,你怎么…”关澈很仓促地起身,下意识地开始收拾桌上的空罐子,但他因为太慌乱,反而把罐子打倒了,砰砰砰地,铝壳碰撞发出尖锐的声音。
霍修池快步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制止了他的动作:“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搞成这样?”
关澈目光闪躲,面露歉意:“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所以……”
霍修池叹了一口气,双手捏住他的脸:“我不是问你怎么把家里搞成这样。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发生了什么?”
关澈先是发了两秒的呆,随后眼神闪躲,以轻松的语气说:“没事,就是压力太大了,稿子写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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