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澈擦着头,坐到他脚边:“霍老师,快说说为什么呀?”
霍修池坐起来,双腿环着他的腰,小腿枕在他自然垂下的腿上。霍修池抓起旁边还没取下插头的吹风,在他耳后说:“他们给你打视频电话,这里面有一种隐性的心理机制。越怕看到什么情况发生,反而越觉得这件事情会发生,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已经无意识地为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所以刚才你父亲看到我才没有暴跳如雷。”
“而且,当他们看到我在这里,就会明白这通电话改变不了,也阻止不了我和你在一起的事实。他们要么会换一种方法,要么就转而去说服自己去尽量接受我们。总之不会再让你每天给他们转一圈周围的环境了。”
他三言两语说完,便兀自打开了吹风,轻柔地拨弄着他的头发。嗡嗡的机器噪音为关澈隔绝出了一个热气氤氲的封闭世界,他听不见别的声音,便更加专注。因此只用了吹个头的时间,把霍修池说的话想通了。
领悟力很强。
霍修池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忘记了开恒温,吹到后面风都有些烫他的手背。等他关掉之后,关澈的后颈、耳朵以及脸颊,都泛着粉。
他的皮肤本来就很薄,这会儿像中华传统面点里面的寿桃馒头似的,白白胖胖的,尖尖上一点绯色。
霍修池凑近,嘴唇贴上他的后脑,闭上眼睛,鼻尖都是他钟爱的雪松与白茶味道,清冽迷人。
他的双手也从关澈胳膊间贴身绕到前方,收紧又收紧,直到把人紧紧锁在怀里面。
霍修池捻着他睡衣上小巧精致的透明纽扣。
关澈闭上眼睛,顺从地往后贴,模样像极了被顺毛顺成一滩柔水的小猫。
“把睡衣换成睡袍好不好?”霍修池将嘴唇挪至他的耳廓,循循善诱。
关澈的后脑枕着他的肩头,呼吸起伏,只有余力发出一声“嗯?”
“这样我只需要拽一拽带子,”霍修池偏头吻住了他的唇,衣料随着情绪下落,他声音喑哑,宛如惹火,“就什么也不剩了。”
……
霍修池从这天起,天天都要过来,两个大男人住这么小的房间,转身都觉得挤。而霍修池这么大年纪个人了,一到要同床共枕的时候,就跟个毛头小子似的,燥得很,关澈困到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这人还把他的双手压在枕头上,十指紧扣,饶有兴致地把唇贴上来研磨。
关澈觉得自己的疲惫程度这几天翻了番。
在第三次被吻睡着之后,霍修池终于消停了,能见到面睡在一起的晚上,老老实实搂着他睡。睡前还要给他按摩。
而果然如霍修池所说,关正志和范伶没有再打视频电话过来,中间有打过一次,也没有再追着关澈问他在哪里,顶多说了一分钟的话就挂了。
关澈索性又和霍修池住回二环的那套大房子里了。
4月13日晚,关澈提了一箱行李过来,方便15日和霍修池一起出发。
“明天去哪儿?我送你?”霍修池从一大堆文件里面抬头,看着关澈把行李箱放到墙边贴着。
“不用,早上有车接我们一起。我6点就得走,去赤松市,晚上就回来了。”
“哦,赤松的风景挺好的,生活节奏也舒服。”霍修池走到他身边,靠着墙壁,“我爸妈他们也住在那边。”
关澈弯腰换鞋的动作一顿,而后抬起头看着霍修池,眨了两下眼睛:“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