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关澈反而觉得自己理亏了。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相处,信任是基础,即使占有欲作祟,也应该采取合理的行为。
“知道了,霍老师对不起。”关澈弱弱地说。
“哎。”霍修池突然叹了一口气。
电梯在上行,没有停驻,也没有人进来。他捏着关澈下巴的手一松,小指勾住他口罩的下端,朝下一拉,露出关澈素净的脸庞。
在关澈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干嘛的时候,霍修池已经飞快地倾身,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轻轻的,像关喵咪毛绒绒的爪子伸进水池,点一下就缩了。
霍修池兀自把口罩给他理回去:“好端端的,说对不起干什么。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把心放肚子里,好好揣着。”
说到这,他的眼神促狭起来,意味不明地说道:“我也就只想对你做点败坏品德的事情。”
哦,比如刚刚。
关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个沙袋似的,霍修池的一言一行就像训练累了的拳击手,戴着拳击手套抱着沙袋晃来晃去。
“霍老师……我以后不会了。”
电梯“叮——”地一声。他们所在的休息室的楼层到了。
霍修池将撑在墙壁上的手收回来,率先抬脚往外面走:“走吧,带你去见个人。”
关澈跟上:“谁啊?还要专门带我去见。”
“神秘嘉宾咯。”霍修池笑着说,“还有二十步路,你还能深呼吸几次。”
但这位神秘嘉宾并没有给关澈深呼吸几口的时间。
因为他出来了,站在休息室门口,一脸正色看向霍修池:“这么多人都在,你招呼都不打就跑,就是这样丢我脸的?”
试问天底下,还有谁敢用这种态度跟霍修池说话。
关澈愣在了原地,那个他仰望了接近五年的导演,霍修池的父亲,霍天磊,就背着手站在他们前方,不苟言笑。
霍天磊35岁才有的霍修池,今年已经67,也早就不出来活动了,因此身形有些佝偻,头发不短,是他目前保留的艺术家的唯一气息,白黑夹杂,呈现出来一种灰色。有些啤酒肚,脸上戴着很老式的墨镜,黄褐色,窄窄的长方形镜片。
当然,他也不会考虑什么有外人在场,给我儿子留点脸面之类的事情。
“爸。”霍修池走近,直接开始介绍,“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关澈。”
霍天磊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关澈身上,关澈立马深深地鞠了一躬,再直起腰来的时候,双手揪在一起细微颤抖,说话都有点变调了:“霍导好!我是您的粉丝……我,我从开始演戏的时候,就一直拿您的作品当做我努力的方向……”霍天磊微微皱眉,但表情还算过得去。他轻轻扬起手,制止了关澈说话:“小伙子,我没公司,不招人,也没新戏,你跟念简历似的介绍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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