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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发现你今天和前两次见面不一样,今天你的话明显变多了,而且居然敢问我这么多问题。”

“您说过我俩是朋友,我也正在尝试以朋友的态度和您相处。加上见面次数上升,我对您的陌生感也慢慢在减少。”关澈解释道,“再加上今天在家里,是我非常熟悉的环境,我很有安全感,很放松,所以说话会随意一些。”

他站得端正了一些:“霍老师如果介意的话,我就……”

“不,不介意。”霍修池直接抢答,“这样很好。”

“那霍老师能回答我那个问题吗?我还蛮想知道答案的。”关澈又把话题给扯了回来,甚至还补充说明了一句,“因为您说您之前见过我,又说我们老板没有真正看过我演戏,我只能想到我还在参加演技大赏的时期,那是我演戏最卖力的时候。”关澈的聪明,霍修池见识到了。

就这么两句话……他能把事情推测得七七八八。

“我的确在那个时期见到过你,但我认为那并不是你真正演戏的时期。”霍修池说,“你那时候太青涩,很多地方技巧不成熟,能用惊艳形容,但绝对不是完美。”

“所以我也没有见过你真正演戏。”霍修池一摊手,“但我相信我很快就能见到。”

“什么意思?”关澈又追问。

“没什么意思。”霍修池笑笑,又说了句莫名的话,“但你同样需要知道,只要是演戏,就没有真正这二字的说法。”

两句话看上去是自相矛盾的,实际上并不是。

这第一层,是演员的职业素养与天赋运用,将个人观念完全摒除,开机即成为角色本身,肢体语言、音调拿捏、心理揣摩,都得符合角色。

这第二层,则是演员自我意识的自动复苏,既要即时入戏,也要即时出戏。不然多种角色都在性格里刻下一部分烙印,最终会让这个演员的个性走向某种意义上的毁灭。

他没细说,他相信以关澈自己学习东西的悟性,略加思忖就可以明白他的意思。

关澈坐在椅子上,和他面对着,手肘垫在椅背上,撑着头,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甚至还回身抽了支笔记了下来。

“太晚了,作业明早起来写吧。”霍修池将被角整理了一下,问道,“你睡哪儿?”

“家里还有被子,我在旁边打个地铺就行。”关澈拉开地台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掏出两床被子,一床用来铺,一床用来盖。

颜色和霍修池现在睡的这套一模一样。

二人的床铺之间就隔了一条矿泉水瓶那么宽的空隙,看起来和睡在一起没区别,霍修池没说什么,拿过他的枕巾,沉默地帮他装着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