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办正经事,路千棠也没那么大脾气,吃饭听他们侃天侃地还应和几句,该喝酒喝酒,该玩笑玩笑,正吃着,秦欢翎突然站起来,嚷了一嗓子:“今天啊,是我们副将生辰——哎头儿,你几岁了来着?嗨不管了,敬你一杯!”
路千棠愣了一下:“我生辰?”
秦欢翎拉着他让他喝酒,催促道:“别装,快点,酒量差我们又不笑你,还成天娄着不敢喝的。”
其他人都哄笑起来:“生辰总得喝一杯了吧!躲酒不是英雄。”
路千棠摆手赶他们:“谁躲了,我是忘了今天是我生辰了,我酒量可不差,谁喝倒谁还不一定吧。”
路千棠站起来跟他们喝了一圈,哐地一撂酒碗,笑:“怎么样?我那是怕把你们都喝趴下,明儿谁去站岗?”
秦欢翎夸张地拍了两下手,捧着他说:“厉害厉害,你是寿星,今儿没人能喝过你——头儿,叫人给你做了长寿面,这儿没什么东西,就当意思意思。”
路千棠瞧着一个小兵端着面碗进了帐,还嚷:“面来了面来了,我去旁边那营顺了俩鸡蛋,刚刚还追着让我还他呢!小气抠搜的!”
路千棠没忍住笑:“你还偷人家鸡蛋,至于吗?”
秦欢翎接了碗,说:“什么叫偷!那是顺!大家都是一家人,他们的就是我们的,头儿吃你的面,别管这么多,再嚷嚷给他们打走。”
路千棠看了看这碗略显寡淡的面,心情出奇得好,还抽空跟他们比了个大拇指:“行,挺好吃的,手艺挺好。”
那小兵得意地笑了笑:“不瞒您说,我以前在酒楼里干活的,别的不行,做饭那是……”
他话还没说完,立刻被人嘘了:“得了吧,几寸宽的薄棚小面馆也好意思叫酒楼,也不害臊。”
“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我这不是给我们副将营造一种高贵感吗?别扫兴。”
“吹牛还有这说法呢?是不是跟破碗镀金一个手法?”
“你才破碗,滚蛋滚蛋。”
路千棠吃着面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突然想起来上次的生辰,那天好像没有吃面,反而喝了不少酒。
他停了筷子,对着碗底发了一会儿愣,还想起来自己那天撒了不小的酒疯,当时是不吐不快,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做了,只是现在想起来实在觉得丢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