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西临像江南,落雨也像,滴滴答答的,滴过青石瓦,节奏敲得像人的心跳。
顾浔侧身认真看着西辞,微光柔和而美好,西辞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低垂的眼睫盛着点光亮,气氛太好,他神差鬼使道,“我好像成亲时候等着掀盖头的新郎官啊。”
“……”西辞合着的眼睫动了动,再静不下心打坐了。
“你又不搭理我了。”顾浔往西辞那处挪了挪,目光懒散扫了眼四周,最终定格在西辞好看的眉目上,“这只有一张床,我们注定要同塌而眠。”
“……”西辞被他撩拨得被迫睁眼,抬手又化出一张软塌,行动止了顾浔的话。
西临的雷不算惊天动地,窗边闪过一刹光亮,雨落大起来。
顾浔朝西辞凑,西辞微微怔了片刻,还是挪了挪,顾浔手忽然伸过来,圈着他,把他逼到床角,“是你叫我来的,你不负责?”
“……”西辞叫顾浔来是担心他有危险,不是想引狼入室!
“哄你的,我不做什么。”顾浔又往前俯了俯身,抬手拉过床边挂钩,把窗户关上了,“打雷太吵,我睡不着。”
他与西辞凑得极近后又挪开身子,自顾自自朝西辞化出的小榻上走去,坐上面拍了拍。
西辞温和抬眼,少年对他一笑,“愿仙君做个好梦……要是梦里有我就再好不过了。”
“……”西辞无言,抬手熄了烛火。
惊雷一阵阵的,顾浔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本打算今夜用万声枯骨铃来查查西临可有炎岭派来的魔物。
但他选择了爱情,他怕西辞怀疑他,他不想冒险。
年轻人嘛,色令智昏很正常的。
现在在西辞屋里,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顾浔没法行动,可又睡不着,又翻了个身,忧心这样安稳的日子还能有几天。
雷雨声分明挺大,顾浔侧枕着一臂,却感觉周围静谧得连心跳都能听清。
“若害怕,同我说。”温柔的声音如泉入耳,顾浔辗转反侧时动作已经尽量轻了,可西辞不知为何,也没睡着。
窗外是落雨惊雷声,屋内却安静暧昧。
这么天时地利,不做点什么……也太不顾浔了。
顾浔想到什么,撑起一只手,拿出折扇,指尖化出点点流萤,流萤一点点散开,尾处的光亮点燃了浪漫,星辰似地绕在两人中间,柔光刚好够够把对方看个清楚。
床榻之间的空隙本就小,如今看来,宛若同塌而眠了。
顾浔抬起指尖点了下离西辞最近那颗流萤,假装是点了点西辞的眉眼,目光比光亮还柔和,声音微沉却好听,“同你说?你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