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虽然总是沉着脸,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样子,但是相处时间长了就会知道,这人一身尖刺都是伪装,实际上从里到外都柔软的不可思议。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能有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声。
指尖微微推开刀锋,快速将刀鞘套回刀刃上。
贺溪南抽回拐杖转身回到甬道深处,陆君砚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离得近了,才看的清楚,短短一个月,贺溪南可以说瘦了好多。
甬道越往里走越宽阔,但是高度却越来越低,两人不得不弯下腰前行。
两旁隔着十几步就有一堆点了长明油的火堆,应该是为了驱散洞口窜进来的冷风。
每当走过一簇火堆时,贺溪南瘦削的身影就会被陆君砚的影子完全包裹住,就像之前他们一起渡过他的易感期时那样亲密无间。
陆君砚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越走越近,很快就到了甬道尽头,一大堆厚实的蒲草铺垫在角落里,一个火堆正烧的热火朝天,将这一块儿小地方滚的热意浓浓。
蒲草堆地方不大,贺溪南看了眼身后身形高大却被这矮促的洞穴逼得不得不蹲着的人,忍不住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陆君砚知道现在不是逗人的时候,这小地方窝的人属实难受,赶忙挪着步子走了过去。
人一挨过来,贺溪南立马绷紧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余光瞥见陆君砚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又往旁边挪了挪。
陆君砚无奈出声打断贺溪南想要继续挪动的动作。
“别动了,就这么点地方,再挪掉下去了。”
贺溪南一僵,随即装着若无其事的拨弄了几下火堆。
柴火有些湿,一直在噼里啪啦的发出小小的炸裂声,陆君砚不由自主的就想起这人被热油迸进眼睛里那次这人泪眼迷离的模样。
可怜的要命!
也勾人的要命!
又看了眼爆裂的火堆,陆君砚拿过贺溪南手里的柴,“我来吧。”
贺溪南被骤然握住指尖,顿时慌乱的甩开木棍。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贺溪南从来不知道相对无言会让人这么煎熬。
拢了拢身上的作战服,贺溪南微微往后靠了一下。
有了陆君砚的加入,躺下睡是不可能了,只能靠在土壁上闭目养神了。
“少帅,我们的婚约没到时间吧?”
寂静中,他突然听到陆君砚问。
贺溪南一怔,不明所以的投过目光望着陆君砚,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君砚似乎也并不需要他回答,他只是需要一句话来打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