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血包不管用,这么点儿剂量只能勉强给他止个鼻血。
甬道漫长而错综复杂,回去只会比来时费更多的时间。
看来……出不去了啊……
贺溪南喘促的啰音在陆君砚耳边响起,他知道贺溪南这会儿肯定很不好受,微微揽着贺溪南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张嘴……”
贺溪南摇头,精力有限,想说的话却很多,不想浪费在这些无用功上。
陆君砚看着贺溪南半阖的眸子,仰头灌下凝血包,近乎粗暴的捏开贺溪南的唇,以口渡过去。
“唔……唔……咳咳咳……你……”
贺溪南被呛了一下,半阖的眸子瞪得溜圆,了无生气的苍白脸色漫上红晕,看起来终于有了些生机。
陆君砚打横将人抱起,“有点儿疼,忍一忍。”
贺溪南最重的伤在后背,一根断裂的骨茬从后背插进了他的肺部,所以现在他一呼一吸都像被数百根钢针扎进肺腔一样痛苦不堪。
这样抱着走无疑会让他更加疼痛难忍,但陆君砚已经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出……不去的,陆……”
“我说要带你回去,就一定会带你活着出去,”陆君砚脚下不停,神色是贺溪南从未见过的坚定。
感觉到对方一瞬不瞬的视线,陆君砚又补充一句:“别乱想,这是感谢你把定位放在陆智身上让他及时得救的谢礼。”
贺溪南几次表现出对自己与众不同的态度让陆君砚有些在意,他自己心系贺北宸,自然不愿意摆渡在兄弟两人之间,最好的方法就是快刀斩乱麻,省的以后麻烦。
有些苗头还是扼杀在萌芽状态的好。
意识昏沉的贺溪南露出一丝苦笑,没有答话。
他从来不敢多想,生怕多想一分就失望十分。
可即便是这样,也总有人时时刻刻在提醒自己,不要肖想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何其可悲!
时间像是被人拖住了脚步一般,变得冗长而煎熬,空荡荡的甬道里,只剩下一颗焦急的心和让人窒息的呛咳声……
麻木退去后,炸裂般的疼痛从全身上下席卷而来,贺溪南疼的整个人都在不住的颤抖。
陆君砚的双臂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的负重而累的颤抖还是因为贺溪南的颤抖而跟着颤抖。
“少帅?”
“……”贺溪南半阖的眼微微挑起望向他。
“别睡!”陆君砚敛着眉仔细查看面前岔路口的痕迹,判断自己刚刚是从哪个甬道里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