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回跑了几趟才搬完东西,待进了房间,林娘子便再也忍不住了,没有抱怨也没有怒言,只是在那默默哭着,眼泪啪嗒啪嗒得往下砸。
林六郎看见自家娘子哭,心中又酸涩又气,拳头捶了下桌子“这也太欺负人了!娘子,你在客栈里好生待着,我这就去报官!”
“你别去!”林娘子胡乱抹了两把泪,长舒了口气“六哥,你这脚怎么跛的你忘了吗?”
林六郎一愣,眼眶微红,捏紧了拳头。
“这天下哪里有好官?这庄宅牙行的人还是官府的呢,不也照样坑咱们?”林娘子姣好的脸上满是泪痕“算了,咱们外乡人的身份在这儿呢,这事咱们就自认倒霉,左右咱们现在手里还有点银子,明天就先去摆摊去卖绣帕团扇,能赚几个钱算几个!”
林六郎狠捶下桌子,怒喝“可我咽不下去这口气!那老婆子实在是欺人太甚!”
林娘子却摇摇头,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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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定下来,这就得马上动工修缮和准备货物。
乔棉自打从牙行回来就没闲着,一直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这回的铺子可和吃食不一样,有些事情得好好计划。
而他这一忙起来就忘了时辰,越画越心动,越心动就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往他口袋里钻,于是他便像打了鸡血似的连下人喊他来吃饭都不搭理。
婆子见喊了几次都不动,以为这主人家没准是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催,直到另一个主人家披星戴月的回来,这才赶紧小心的将事情复述一遍。
烈山接过饭刚准备推门进去,就听到书房里一阵乒乒乓乓,透过烛光这么一看,嚯,果然是他的崽在里面作天作地。
于是赶紧转身对几个婆子道“天不早了,你们都回去歇了吧,后院不用伺候了。”
烈山刚推开门,面门就迅速飞来一只胖球,他敏捷的一抓,胖崽成功落在他肩膀上,而端托盘的那只手依旧很稳。
“吼叽!”大爹爹!
胖虎崽亲昵的冲烈山奶叫。
而烈山看清楚自家崽子的样子,不厚道的笑了“粽粽,你怎么变成斑点虎了?”
这虎崽原本雪白的绒毛上全是墨点,就连毛嘟嘟的脸蛋上都被点出了两个高原…黑?
“吼叽,吼叽叽!”爹爹画哒!爹说靓崽都要画这样!
烈山一听是乔棉画得,可不敢拆台,很违心,很没有父亲爱,很深沉的嗯了声表达认同。
他拖着崽和饭去了书桌旁,而自己的夫郎还在奋笔疾书,烈山俯身一看,全是他看不懂的东西,歪歪扭扭,像是小蚯蚓。
乔棉太过投入,忽然见到一片阴影,这才看到烈山,抬头笑道“你回来了!用饭了吗!”
“用过了。”烈山将托盘递给他,不赞同道“再忙也要用饭,你身子本来就弱,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乔棉接过去一看,是金黄的粥和软糯的甜饼,还算合口味,他心虚胡诌道“就这一次,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