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霎时乱成一团,刘大一边哭爹喊娘的嚎叫一边用尽力气去抡这只幼虎,那小小一团的虎崽死死咬着刘大的手腕,尖牙之下只见一片血肉模糊,不消片刻地上就出现一滩一滩血迹,马娘子几个人见到这场景吓得腿都软了。
这动静越闹越大,眼看着左邻右舍要挤进马娘子家的院子。
乔棉怕幼虎跑不掉,当即喊了声“快走!”
这功夫刘大不知道打哪来的爆发力,只听砰的一声,一下子就把幼虎抡出老远。
这下幼虎白色的皮毛上不仅沾满了鲜血还有许多泥土,它一双眼睛血红可怖,摔倒之后迅速站起来,踱着步子冲刘大凶狠的吼。
刘大用另一只手拿着一旁的铁锹就要往白虎身上招呼“我打死你个畜生!”
乔棉焦急道“还不快走!”
好在这白虎知道见好就收,在刘大的铁锹拍在他身上之前三两下蹿到墙上□□跑了。
刘大的铁锹重重的砸在墙上,他回身恶狠狠的看着乔棉“你竟然还养了畜生行凶!看我不报官抓你!”
马娘子家的院子里人越来越多,和李大娘交好的人向着乔棉,另一边是马娘子家的亲戚,两边人越吵越凶,最后还是把里长吵了过来。
古稀之年的里长背着手在院子踱步,两边站着狼狈的刘大一家,另一边站着冷着脸的乔棉和随时准备开骂的李大娘。
“胡闹!”里长胡子气的发抖,愤慨的捶手掌“多大点事至于要去报官!还真是嫌弃咱们遥水村不够出名!”
马娘子仗着和里长家多少有点关系,话很冲“里长你可要给我们做主!他乔夫郎不仅上来就打我家孩子,还纵容畜生咬人!瞧瞧刘大被咬的手筋都出来了!你应该把他关起来,再抓到那只畜生乱棍打死,谁知道那玩意会不会咬村里人!”
李大娘没让乔棉说话,毕竟她丈夫在世时和里长是好友,要论和里长的关系她可不比马娘子家少!
她先是将孩子的事都说了,又说了几个能作证的人的名字,她道“这事换做谁都不能这么算了的,谁家孩子不是心尖上的肉?再说乔夫郎身体孱弱他能怎么打两个孩子,顶多是吓唬吓唬。再说那只忽然来的虎,咱们平头老百姓谁有那能耐能驯养这些从山里来的兽,还说什么纵容凶兽伤人全是一派胡言!刘大你没少上山打皮子,谁知道是不是你曾经伤过这老虎,它这是来寻仇了!否则怎么不咬马娘子,怎么不咬我,做什么偏偏咬你!”
刘大目眦欲裂“你这是狡辩!”
“行了!行了!”里长松弛的眼皮不耐烦的耷拉着,过了会儿慢悠悠道“赵李氏说得对,这事各打五十大板谁都有错,我看就到这儿吧,刘大你赶紧去医馆治病,我会派村里的汉子多加留意那只畜生,免得他又下山咬人。”
刘大知道这事是说不清了,狠毒的看向乔棉和李大娘,咬牙切齿道“抓到那只畜生我一定要亲手扒了他的皮子!”
里长瞥他一眼,道“依你。”
出了马娘子家的院子,里长先是问了下李大娘家里如何,乔棉这才知道原来李大娘过世的丈夫和里长还是好友,俩人说了几句后,里长这才看向乔棉,那双快要耷拉到颧骨的眼皮还是遮不住一闪而过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