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一见他脸色微变,赶紧替孙儿和儿媳妇说话“当家的快来用膳,哎呦,这孩子一开始好好好的,可能是瓜月蚊虫多,这遭瘟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叮了孩子。”
沈当家想起来什么眉头减缓,看向儿子“孩子哪里被咬了。”
沈少爷也很头疼,看了眼抱着孩子哄的妻子道“被咬了脚心和大腿。”
儿媳妇一听,赶紧把幼儿被蚊子咬的地方露出来,沈当家的抬眼一看,那小孩子白嫩的脚心上赫然有两个红肿的大包,他摩挲了下袖口里药盒,犹豫的递给儿子“给孩子抹点这个药膏试试。”
沈少爷也没多疑,拿过来一打开,看到这墨绿的药膏就知道是好东西,但又看着盒子如此破旧,也没太舍不得,上去扣了两大块揉在孩子的腿上和脚心。
四岁幼儿被凉的一惊,又扯着嗓子嚎了一痛。
沈少爷赶紧去看他爹脸色,又轻声对妻子说“要不先把孩子抱回房里吧,我陪你一起回房吃。”
哪成想他爹却道“别抱孩子走,儿媳妇也吃,让下人先哄着。”
一旁的奶娘赶紧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少爷哄,全家人都有点食不下咽,真不知道沈当家的平常那么规矩分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如此好说话了。
沈当家的当然也吃不消停,他吃一会儿饭过一会儿就看向孙儿。
又担心这药伤了孩子又担心自己这好不容易抓住的稻草是个腐烂的烂草!
这顿饭快用完的时候,孩子哭累了昏睡在奶娘怀里,而这时就听到奶娘压低的惊呼声“少东家,少奶奶,你们快看小少爷的身上的包!”
众人一起望去,而沈当家的则是推开椅子大步迈倒孙儿跟前,只见刚刚还狰狞红着的大包已经消肿,也不泛红了,蚊子包虽然还存在,但和半个时辰之前相比就变得太过微不足道了。
沈当家的抱过孙儿,硬生生的给孩子颠醒,孙儿瘪嘴想哭,可一看是素日超凶的爷爷,眼泪又憋回去了。
沈当家的兴奋道“俊儿,脚心还痒不痒?疼不疼?”
俊儿摇头“不,不疼了。”
“痒吗?”
俊儿还是摇头,用手摸摸自己腿上的包,奶声奶气道“变软了,一点也不疼了。”
沈少爷也感慨这药可真好使,不过还是不能理解父亲兴奋和激动。
沈当家的大笑几声后,将事情全部告诉了家人。
因为玉桥肆的生意惨淡,沈家人都是在强颜欢笑,没想到真的有化解之法,一个个都很高兴。
沈少爷说“爹,那做木盒的事就包给我了,我有个同窗家里有做木匠的亲戚,想必我与他好好商量商量,也不会漫天要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