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在信上说,“话虽如此,青墨河也是真的蠢,蠢透了。那么大动静,各门各派来那么多人,不是为了大师兄还能是为谁?别人不说他自己就没察觉到哪里不对?”
“但他又很疯。妖修性子记仇而暴烈,疯起来六亲不认。我不想再看到大师兄在黑风城出事,所以师兄你一定要小心。”
这个“再”字……我眼前闪过一点片段,顿了顿,却又回过神来。
我低头看着南宫玉的字——“记仇暴烈,六亲不认”。
一时若有所思,想起当年那个总骂骂咧咧救我的青墨河,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南宫玉,我有没有给你说过,我曾经把睡着的青墨河整条塞进酒坛子里?”
南宫玉的玉简许久都没再亮起来,我都站起身了,他才回一封信:
“……没有。”
我望着这两个字好半晌,忽然扶额笑起来。再无奈坐下拿起另外一枚玉简,摩挲半晌,却什么都没说。
而这枚给贺天南落月雪的玉简也一直都没亮起来。
我等着等着,终于还是睡着了。再醒来时楚昭临把我抱在怀里,轻声问:“师兄手又疼了吗?”
“……没有啊。”我勉强拿过一边的暖手炉抱着,暖着自己僵硬的手,对他笑笑。
楚昭临对我的嘴硬不置可否:“没疼就去吃点东西吧?师兄这一趟什么都不必想,就吃吃喝喝睡睡,有空了亲亲我。”
“哦对了,还有挽春剑。”楚昭临一下子想起来,“我曾去邙山下找到了挽春剑,可惜回去时遇上了青墨河。他发动凶煞符强行抢走,但是如今看来,挽春似乎也不在他手上,也不知去了哪里。”
“要我想,也许是挽春剑见主人身死不再愿意出来,又也许是被谁再次抢走了也不一定。”
不愿出来?我一下子笑了,正摇头时,楚昭临却提醒我:“大师兄忘了?你给挽春剑淬炼过许多次,尤其最后一次,用上了神品妖晶灵石。”
“那石头邪得很,再加上大师兄日日把挽春带在身边,若有神智,也不是什么太稀奇事。”
我无法反驳,又陷入沉思,楚昭临却提醒我:“别想了,明日再想,现在大师兄应该去吃点东西。”
“……不,我不吃。”我想起妖族的代表性食品——贺天南喜欢的烤兽尾,坚决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