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蓼听到这话又是一阵无措,而楚昭临道:“不过我还是为他说句公道话,他是为了大师兄才如此。他和青墨河倒向魔修,无非就是看中了魔尊手里的阴司禁术,想借那禁术让大师兄死而复生。”
“虽然此举几乎不可能,且就这样被魔修吊着狮子大开口,也非常非常地愚蠢。”楚昭临淡淡道,“但总归他是为了大师兄才做此绝望之举。”
“所以大师兄愿意去救他吗?”楚昭临凝视着我,“救他一命,然后留下来,一切还像从前那样……”
他语带诱惑,我却想起前世往事,手指蓦地抓紧,慢慢地道:
“可我……不想再过从前的生活。”
楚昭临骤然不语,半晌才说:“对不起大师兄,是我失言。”
我摇了摇头,抬头看他,视线扫过云蓼。
我和云蓼对视,年轻的修士眼神惶惑,见我看去,却又仿佛发亮放出光来。
“楚……楚师兄……?”
他软软地试探着叫我,叫我想起南宫玉小时候的声音。
“我去见他。”我这才终于道。
连楚昭临都不愿看着南宫玉出事,何况是我。
更不要说,我本就欠南宫玉一声对不起。
我们走出藏书阁,楚昭临身形一闪拉着我来到主殿,云蓼从后面赶上来,亦步亦趋地紧跟着我不放。
这是我第一次走在主殿而未戴鸿雁。风吹起我的衣摆,十二颗绯霞金珠放弱了光亮,像十二点小小的烛光一样环绕着我,随着步伐轻轻摇摆。
而我们远远地就听到了落月雪的声音:
“鲛人族的眼线传了证据,南宫玉、青墨河确实和魔修交易了复苏禁术,只是个中缘由还不清楚——”
“这有什么不清楚的,”贺天南道,“他俩和魔尊交易,肯定是为了——”
“总之,”落月雪沉静地打断他,继续说道,“这两人不能再留。如今局势不足以再和妖族开战,青墨河敲打敲打足矣,但南宫玉一定不能放过。”
“若锁不住他,就废了他。若生擒不得,就直接杀了。”落月雪轻描淡写地说着几位掌门刚传达的决定,贺天南闻言不可置信地开口:“……你要杀南宫玉?”
“不是我,或者说不只是我。”落月雪道,“这是几位掌门的意思。”
“……这个‘几位掌门’,也包括重华尊者?!”
“是。”
贺天南倒抽口气:“这不可能。怎么能杀了南宫玉?再怎么样,那也是重华派嫡亲的弟子,几位掌门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何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