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激昂的千族族长带着那些零丁的支持他的族人灰溜溜的来到了牧虞国的属地。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明明很简单就能理解的一件事,只要大家稍微带点脑子就能懂得道理,为何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千云道是个能收能放的人,他当初可以不顾众人非议一力推行小世界,那是他真的看出了其中的生机,千族世世代代得努力不能白费。自他知道出了不可收拾得大祸时,人虽然恍惚,但也很快将情绪拉回,痛改之前的主张,站在了大部分人得对立面。
可是却没有人理解他,“太子殿下,都怪我……若不是我……”
牧逸没有给他好脸色,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奚落他,虽然千云道是其中一大部分的原因,但追根揭底还是历史遗留的问题。他担忧的看向谢念,知道他要开始有所作为,可是心中总是有点不安定。
这几个月牧虞国也不大安定,每每有出了国镜经商活着游历的牧虞国人,总会受到其他联合势力的打击。既然千族分裂两派,其中一派投靠牧虞国,那么牧虞国便是首当其冲,否则难以消除众位的怒火。
牧虞国人心惶惶,开始不断有国人逃回国境,没有人愿意出去。
白何拽着谢念的衣角,脸色白的能与他的发色融为一体,“兄长,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谢念没有立刻回应他,白何更加恐慌,“兄长要是想插手,就不该对他们仁慈。天道不仁,一万物为刍狗,处理这件事绝不能掺和进私人的感情。你退一步他们便得寸进尺,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万全的法则可以解决一切事情,所以……”
谢念的手掌无声的落在白何身上,白何的话语一顿,“你很好,比你兄长看的通透。”
谢念越是认真白何越是恐慌,他抱着谢念的腰抬头看他,“和天道有关对不对,我曾感受到他的气息,他来过对不对?他若是来了这件事就不是兄长你能管的,这里的人死不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谢念拗不过他,索性将人拦腰抱在怀中,“这个世间有很多身不由己,或事或人。可是白何,人活于世总要为了什么坚持不是吗?天道花了几百万年都没有掰回我的性子,可能你家兄长就不适合当界主。我当了几万年的精魄,百万年的界主,当腻了也当够了,这一次我想当人。站在界主的角度,我完全可以将那些小世界完全抹杀,可是我不能,那里面有千千万万的生命,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白何哑然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脸色阴沉的低下了头。他被谢念捡回来抚养至此,所学的都是一个界主该有的素养,谢念很少和他说,为一件事坚持?人神本就殊途,他心中向来没有所谓的尊老爱幼。有的只是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是否合乎规则运行,伤亡与否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心中空洞迷茫,他被谢念放回了地上,又接着被揉了揉发顶,就看见他的兄长背对着头,忽地回头朝他又或许是他们孑然一笑。逆着光,白色的发羽镀上了一层鎏金色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