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视角的余光扫到了老侍从的贼笑,“和那位仙者?”
老侍从点头,“这折磨了十多年了,终于确定了。”
皇帝也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牧虞国欠他良多,也不知道拿什么补偿,老祖宗能找一个伴也算是让人欣慰的。”
牧逸是皇帝的老师,教了皇帝,也教了皇帝的父亲,父亲的父亲,每一任的皇帝都有他在身侧保驾护航,也因此牧虞国能够在下修界站稳脚跟。可是就是如此,若是说牧虞国皇室最对不起的是谁,那非牧逸莫属。
他也曾是个太子殿下,受人敬仰,修仙资质极佳。若是没有意外他会是牧虞国的储君,又或者飞升上界,登顶下修界的巅峰。可是千年前牧虞国濒临灭国之威,又正值牧逸的渡劫之际,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虽嘴中说着让他放心渡劫,可是谁不想让他帮助牧虞国度过此劫。
牧逸最终一剑斩了神雷,放弃飞升,把自己与牧虞国捆绑在一起,与此同时,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这件事当初多少人为之唏嘘,牧逸一句话没说,隐居在皇宫的一个巴掌大的角落,守护了牧虞国几百年。
牧逸不说,但有人为他记着,刻入了代代储君的记忆深处,那是牧虞国欠他的。
皇帝心中的喜悦不比老侍从的少,脸上的笑意比御花园开的最烈的花还要灿烂。
时间不知不觉的推移,两人的感情也逐渐升温。
桃林隐秘的角落,三个小孩围在一处,地上燃起一推篝火,上面插着几个树杈子,构造出一个简易的烤架,树杈插了几条不知道从哪个河里捞出来的鱼,晶莹剔透,鱼身大约有两个筷子的长度,一共有三条,都是料理好架在火上烧烤。
小公主豪迈的搬出一坛子酒,对着其他两个小豆丁神经兮兮道:“我父皇的珍藏,被他藏在床底下几十年了,今儿咱们一起干了,以后别说有什么好东西本公主没想着你们。”小公主踢踏了一下腿,将酒坛放在草地上,拔出封口,一阵浓烈的酒香在者隐秘的方寸之地弥散,很快就席卷了所有人的味蕾。
“这鱼也是我父皇前一阵子挖的池塘里放养的那些,据说是哪个番邦上贡的稀奇物种,我父皇可宝贝着。没日得闲就去湖里数,既然这般珍贵想必吃起来也格外的香。”
姬琮钺抽了抽嘴角,并没有说什么,倒是白何直截了当,“你怕不是早就觊觎良久了,又怕你皇帝削你,所以拉上我们这些冤大头。”
小公主并没有被拆穿的恼羞成怒,这倒是和谢念的脸皮有的一拼,她将酒倒满准备好的大海碗中,一人给了一碗,约莫是这个公主外出历练,别的本事没有学到,但是江湖草莽那些奔放的习性倒是学成了个十成十。也不知道哪里搞来的大碗,倒是和御膳房盛汤的大瓷碗有点相像。
小公主仰着头,举起海碗,“小屁孩,你说的对了,就说干不干吧,到时候要打一起打,再不济不是有老祖宗和你哥吗?”
两人也没有推辞,酒是好酒,就连那个烤架上的鱼也散发了诱人的气息,不由分说的大快朵颐。酒足饭饱之后,小公主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四仰八叉的仰躺在桃树下的草地上,扔到乞丐堆里绝没有人会认为他是皇亲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