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逸背对着谢念往后趔趄了几步,刚刚拉上去的衣服被谢念再次扒了下来,裸露的背部完完全全的展现在谢念面前。
背上以及腰侧的线条强劲有力,匀称到恰到好处。唯一破坏美感的是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白皙的背上有一道粉色的疤痕,并没有完全消失,从右侧腰际横贯了整个背部,一只延伸到蝴蝶骨上,彰显着其存在感,完全难以让人忽视。
“师尊……”谢念深吸了一口气,“你这身伤……”
牧逸眼神闪了闪,错开谢念的手想要重新将衣服拉上来,衣服的另一端被谢念死死的抓住,感受到牧逸手上的力度,索性用力一扯,绵绸锦缎彻底毁在谢念手上。
牧逸:“……”
谢念:“……”
胆子肥了?!仗着自己的半身不遂都敢扒拉长辈的衣服了。
牧逸转身看了眼谢念,尽量和声和气道:“你有什么事?”
那道狰狞丑陋的伤疤足以让谢念震惊,却没想到牧逸的心口中心,不偏不倚的有一块伤疤,对着整个心脏的部位,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界主大人向来不把自己这条命放在心上,甚至以此来要挟系统。可没想到在这个世上,也会有人为了他一条贱命,做到这个地步。徐芳树说牧逸的本命魂灯碎了,他还不信,心怀侥幸,那一切都是他夸大其词,可是从一开始他就信了八九分。
徐芳树不屑说谎,谢念只是在心中下意识的暗示自己,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傻子为了他连命都不要。谢念一方面不希望背上这个因果,一方面又因为这个世上有一人对他至情至性陷入难以言说的情绪当中。
界主大人孤独了一辈子,性子虽然大大咧咧很是自来熟,感情方面却是相当自卑的,他不是不相信人类至死不渝的感情,只是觉得自己不配,活了不知几十万年,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渐渐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回应这种感情。
眼前满是牧逸浑身的伤痕,后背处大部分已经比较浅淡,唯有那一个横贯整个背部的狰狞,想来是最新的伤口,心口也有一道,看得出来伤口较小,但也可以想象当初的情势是如何危急,一代散仙,被逼到这个地步,碎了本名魂灯,危急不言而喻。
牧逸见他总是盯着自己的心口看,侧开了身,拿起床上放置的干净衣服披了上去,满是漫不经心道:“你别想太多,这个是早年的伤口。”
谢念没有说话,牧逸也不知他听了多少。但触及谢念的眼神,心中微暖的同时也为自己所不耻,这些年来有些夜深人静的夜晚,他总是时不时的梦到自己与谢念做那种事情,荒诞之中也如同饮鸩止渴一般愈陷愈深,一想到自己因为这满身的伤口博取谢念的同情,心中也是不悦,他要的不是这样。
师徒俩僵立在竹舍当中,也不知对方在想些什么。谢念心中百转千回,默默的从纳戒拿出一瓶膏药,凑近了牧逸,轻声道:“师尊仙体金贵,怎能容得了这些伤疤,这是消除伤疤的药膏,我帮你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