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张叶茗又看了一眼骆思华。
对方也跟着看向了谢菱的方向,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好感。
平心而论,能被选来当《映山红》的男主角,骆思华的长相、气质,都是挑不出毛病的,只可惜跟谢菱站在一起的时候,剧里还好,一出了戏,就莫名地弱了几分。
实在压不住。
认识了也不短时间,天天一起拍戏,张叶茗自认对谢菱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谢菱的性格外柔内刚,很有主见,她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又好说话,又好相处,其实心里早就拉了一条线,很难真正被视为“自己人”。
目前来看,那个沈熠文肯定是没戏了,就是骆思华,也是被拒之门外的样子。
应该还是年纪太小了。
不过以她现在的条件,也不着急想这些。
等《映山红》开演,自然前途无量,大把好的等着挑,有了事业,难道还怕没有好对象?
骆思华自然不知道张叶茗在想什么。
他安静了一会,忽然小声问:“师姐,你说我有可能吗?”
张叶茗闭上了嘴。
有时候,忠言逆耳,实话是真的不中听。
骆思华也不是真的想要从张叶茗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他远远看着谢菱神态自然地跟老师说话,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
刚才的那一句话其实是白问。
他早上已经看到谢菱从吉普车上下来了。
都是男的,有时候不用明说也能懂得彼此的意图。
傅廷坤虽然不像沈熠文那样做在表面,可他那样的人,根本不是顺道,而是特地来接来送,还有昨天的态度,难道表达得还不够清晰吗?
对上沈熠文,骆思华毫无畏惧,甚至还有些斗志勃勃,可站在对面的人换成傅廷坤之后,不是怕,也不是自卑,他莫名地就有了一点退缩的念头。
不过这念头在看到谢菱的脸之后,很快就被强压了下去。
成不成,至少要试一下再说吧!
**
把谢菱放下之后,傅廷坤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继续往前走,去了一趟军文院的教学楼。
他还没进门,就在楼下遇到了熟人。
对方是军文院的老师,看到傅廷坤,愣了一下,立刻过来打了个招呼。
两人站着聊了几句。
“舞蹈室?”他好奇地问,“部队里要建舞蹈室吗?这不是文工团的活,怎么劳动你来干了?”
傅廷坤说:“不是,是私人的事。”
那人就带着他去了一趟舞蹈室,说一下里面的配置。
“主要是镜子和把杆。”他指着进门对面的墙体说,“有一整面墙都要是镜子,越大越整越好,把杆可以有两种高度的,方便压腿拉伸……”
“还有舞蹈室的地面,也是跟普通的地板不一样的……”
那人介绍得很细致,等到走完一遍,还补了一句:“其实一般来说录音机肯定也得配一个,还要想办法去买磁带。”
“要是按我说,舞蹈室这种东西,要是在家里搞,实在是太麻烦了,也不划算,是谁打算自己弄?要不是有特殊的理由,还是是让去学校、单位比较好。”
他好心提议:“是不是哪位领导的小孩想要学跳舞,又不好意思占公家好处?要不让人来我们学校吧?反正现在都还在放假,舞蹈室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用起来,等开学了也可以继续让人过来嘛,舞蹈系学生又不多,不用怕占了别人的位置。”
傅廷坤摇了摇头,道了个谢,才说:“不是,真有需要会跟你说的。”
他跟对方告别之后,回了一趟部队。
才休了几天假,已经一堆事情等着了。
见他回来,上上下下十来个人跑来找,又有秘书处的人扛了加起来差不多半人高的几堆文件过来让签字。
傅廷坤捡加急的先签了,问:“上回说的转授权书呢?”
对方嚅嗫了一下:“傅团……上回开班子会,不是说您这趟就休五天,中间一两天抽空回来一趟,不耽误事,就不签了吗?”
傅廷坤提干得早,升得也快,能力摆在这里,大家都服气,很多事情都是他在管,这突然一休假,想要找个签字的人容易,可真要有点什么事要拿主意,谁都不敢做主了。
他也觉得交接起来麻烦,只是按规定,关键岗位连续工作三年就必须休假,还有最低期限以供审计,最后一合计,干脆把假期拆成几段,隔三差五回来盯着就行,其他的东西一切照旧。
当时他自己没反对,甚至觉得这假休起来麻烦得很,还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规避。
然而才过去没多久,这一回的五天假才过了两天,他就有点后悔了。
“上回审计的同志不是说,最好休假期间要完全脱岗,避免影响到他们工作?”他说,“把我手里的职能分一下吧,我现在一共有多少天假?”
那人连忙去查,最后报出来,居然攒了一个多月的假期都没有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