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瑾熟睡的时候,整个京都悄无声息地戒严了,禁卫军走街串巷,各处都设了防,路上早起预备摆摊做生意的小贩,看着这架势,就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这大齐的天,约莫是要变了。
各部官员们在踏上进宫之路时,都互相使着眼色,偏没一个人开口说话,只兀自心里猜测着,他们的皇帝,怕是去了。
入了朝堂,众人一抬眼,便望见那冷峻着脸牵着孩童的睿王,齐烨。
齐烨知道这群人一肚子疑问就等着他来解答,可他不急不缓,等到文武百官都来齐了,方才开口,“陛下,于昨夜子时,驾崩了。”
这话甫一落地,朝臣们皆跪了下来,他们号啕大哭,连声喊着“陛下”,神情颇为凄厉。
袖口被人攥了攥,齐烨低下头,对上小侄子不安的眼神,他微眯了眯眼,半晌后才悄然握住了他的手,轻拍了拍,算是无声的劝慰。
“陛下这一去,大人们伤心难过在所难免,本王心中亦是难受得紧,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江山社稷更为重要,德喜公公,烦劳去将陛下遗诏取来。”
老太监得了令,很快就将一份圣旨取出,继而又顺着齐烨的眼神将圣旨双手奉上,递与大堂内最前方的内阁首辅。
“张大人,还请您宣读诏书。”齐烨说着话,眼睛一圈圈地扫视着诸臣,见偶有几个神情忿忿想要发言却又默默隐忍不再出声,心中顿觉好笑。
怎么,这些人是觉得他要篡位不成?
他本就不是个贪慕权势之人,当年皇位之争他就不屑参与,呵,只可惜他那好兄长不肯放过他,贬他去辽北苦寒之地不说,还要夺走他心爱之人,更屡番派人暗中刺杀他。齐烨想到这儿,面上的神情便更冷了,冷得那正念着遗诏的大臣声音都不觉打了个颤。
“皇长子齐宏着立于皇太子,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即皇帝位。特命睿王齐烨为摄政王,仪亲王,张全隆,韩文为辅臣,伊等皆勋旧重臣,朕以腹心寄托,望尔等保翊冲主,辅佐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