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舒服地围坐在篝火旁,听着治愈的噼里啪啦声,看着催眠般无规律柔软跃动的火苗。
树林和草丛里的虫鸣像一首大自然的轻音乐,按摩着每个人的耳朵和头皮,让所有人放空在都市里每日沉重繁杂的思绪。
抬起头,就看见满天的繁星,跟着虫鸣的频率此起彼伏地闪烁。
不知道是谁先提起的话题,提议每个人都说一件让自己难忘的事。
程文歌说:刚去留学的时候整个人都很迷茫,一个人去背包行,被偷了手机和钱包,又在陌生的城市迷了路,像流浪汉一样坐在痹袄镒了一整夜。路过的人大概都觉得我很惨,但只有我知道,那是我人生中最接近自由的时刻。就是那天晚上,我想通了我要怎么活完这一生。我要变得足够强大,保护好所有我爱和爱我的人。
楚思雅温柔地握了握程文歌的手,接着说:从小到大我都是所有人眼里的好孩子,但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我觉得我的人生非常糟糕。
说着,楚思雅看向盛奕,微笑说:最难忘的那天,我遇到了一个境况比我糟糕得多的男生。我被很多人赞美过,但只有他的赞美很有魔力,让我一直无法忘记。他说我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女孩子。或许他都忘了说过这句话,但我会永远记得。每当我开始怀疑自己,我就会把这句话回忆一遍,让自己变得更好一点。我很感谢他。
盛奕意识到楚思雅在说什么,鼓励地对她笑了笑。
杨月双手托着脸,看着篝火说:我从小就没什么烦恼,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但有天晚上我突然醒了,我发现我很幼稚,不是所有人都能无条件地惯着我,只有家人才能永远保护我。
凌也双手在外套兜里安静听完,抬眼看向杨月,平静说:我遇见过很多女孩,只有一个让我印象深刻。说她天真,又有很多小心机,很会装乖。总是找着各种借口接近我,冷脸也赶不走,有点烦人。
盛奕立刻竖起耳朵。
杨月茫然地抬起头,缓缓看向凌也。
凌也没回避她的目光,一直冷酷的眼神在火光中看起来温柔了一点,继续说:到现在我也搞不明白,明明给她看的都是我的缺点,只是不小心给了她一个笑脸,她就又忘了疼靠过来。我一直想,这丫头眼光是不是有点问题。
我觉得也是。盛奕捣乱点头。
杨月的目光暗下去。
既然你觉得人家讨厌,那你对人笑什么?盛奕又笑问。
凌也抱着手臂靠在折叠椅子上,豪不避讳地打量着杨月红透的脸耳,似乎想起了什么,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努力装看不见我的样子,有点可爱。
杨月忍不住抬头看去,对上凌也的眼睛,又触电一样慌乱地闪开视线。
凌也微不可闻地轻笑一声。
杨月又红着脸怔怔看向凌也。
轮到盛奕和荣裕说,众人一致决定给他们沉默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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