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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覆雪的广袤农场,车停在一栋木屋别墅前。
拎着行李进了房子,盛奕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打着哈欠把行李拎进二楼准备好的房间,他连衣服都没脱,直接扑倒在床上。
盛奕思维迟钝地想着应该跟荣裕说一声,但身体已经陷入了睡眠,根本抬不起手。
等意识恢复,天已经亮了。
盛奕还是昨天的姿势趴在床上,被刺眼的白光晃醒。
转了个头背对窗口的光,盛奕不满地懒声嘀咕:小裕,窗帘拉上
闭着眼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拉窗帘的声音。
他又把伸着手臂摸索身边空荡的床单。
没摸到熟悉的体温,盛奕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小裕?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他的呼吸声。
环视了一圈陌生的房间,盛奕愣了愣,渐渐清醒过来。
在床上盘着腿茫然地静坐了十分钟,盛奕低下头用手搓了下脸。
对了,还没跟小裕说
盛奕自言自语着外套从兜里摸出手机,看见有一条未读信息。
是荣裕昨晚回复的一条语音信息。
低沉悦耳的声音在陌生的房间回响:晚安。
有时,大脑产生某些强烈的情绪,完全不会提前预警。
告别的时候都没想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听见荣裕的声音,盛奕忽然就鼻腔酸胀。
情绪来的太突然,盛奕自己都惊了一下。
在他最讨厌的矫情继续发酵之前,盛奕赶紧揉了下眼睛。
做了几次深呼吸,莫名其妙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去。
放下手,盛奕自嘲地笑了一声,转头看了眼窗外明媚的晴天。
跳下床推开窗户,雪后的白色田野一望无际。
阳光过分耀眼,天空像镜面一样洁净。
昨天来时听图老师说,这是片薰衣草花田。
四月到十一月是北海道的雪季。
等到雪季过去,冰雪消融,进入花期,眼前的田野会变成漂亮的紫色,到处飘满浓郁的薰衣草花香。
盛奕站在窗口拍了一张农场全景的照片,又拍了几张住处的照片,把照片发给荣裕。
荣裕很快回复了一条语音:环境不错。
北海道的时区比中国要快一个小时。
盛奕看了眼时间,他起得太晚,国内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是荣裕在医院的午休时间。
盛奕勾起嘴角,打开荣裕给他收拾的行李箱,翻出一套干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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