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小狗似乎是听懂了,歪着圆脑袋从喉咙里发出细小的仿若撒娇的一个音节,随后张开嘴把林络绎的裤脚吐了出来,小小的身子往旁边让了一下。
“你该不会一直在等你的主人吧?”林络绎说着就想蹲下*身摸摸它,但刚有一个动作就感觉到身体上传来的痛感,只好悻悻作罢。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关系,林络绎停了一会儿,竟是颇为认真地问这只小白狗道,“你要和我一起走吗?等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也许会帮你的。”
小狗侧着脑袋打量着林络绎,圆圆的眼睛里映出两个小小的人影,它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凭借本能进行判断,片刻后,这只小动物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撒开四爪就朝前面跑去。
它个头小,四条小短腿却倒腾地很快,一转眼就跑出好几米开外。
“诶——”
林络绎有些失落。
然而还没等他再说出第二个音节,小狗就已经欢快地折返回来,围在他的脚边亲亲热热地拱着,末了还仰着脑袋“嗷”了一下,两只三角形的耳朵软软地竖着,看起来神气极了。
林络绎忍不住笑了,扯动着左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弯下腰在小狗的脑门上点了一下,“还‘嗷 ’呢,小狗装狼,你以为自己是哈士奇啊?”
*
于是一人一狗就这么上路了。
虽然身上那些在强风暴中跌跌撞撞弄出来的外伤都已经处理过了,喷上强效止痛喷雾以后确实降低了不少痛感,但是那种绵软无力的感觉却还是在全身充斥着,因此林络绎走得并不算快,甚至还有点步履维艰。
倒是跟在他旁边的小狗活力四射,一边走一边嗷嗷叫着,小脑袋高高扬起,昂首阔步,仿佛钦差出巡时走在最前面开道的侍卫,怪威风的。
绯红的朝霞之下是一片无垠黄沙,两个身影缓慢却坚定地前进着,偶尔一阵风吹过带起细细的沙尘。
“古道,西风,幼犬,夕阳西下,”林络绎啧了一声,看看自己浑身狼狈,苦中作乐道,“断肠人想回家。”
“嗷!”
虽然听不懂,但小狗显然十分捧场,一双圆眼睛湿漉漉的。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路过一个不大的水潭边时林络绎感觉到自己又累又饿,便决定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
喝了口水缓解了喉咙里那种聚拢的灼烧感,林络绎朝自己口袋里摸了摸,后知后觉地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