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看着大熊的手背,用军用匕首,一点点剔除上面有些凝固的血渍。
“我可能治不好他。”池畔小声说:“我或许只能保证让他温顺。”
解玉楼沉默地看着他。
池畔把匕首递给他,说:“能帮我把他手背上的伤口再次划开吗?我不敢。”
解玉楼接过匕首,利索地把大熊的伤口划开了。
池畔也用自己的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割开了一个小口,殷红的血液滚滚而出。
“你干什么?”解玉楼蹙眉。
池畔没看他,只是把自己的手掌隔空覆盖在了大熊的手背上,鲜红的血滴滴在大熊的伤口上。
池畔小声说:“我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我就是想这么试试看。”
这么说有些任性,但池畔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他的血能让丧尸温顺,说不准就是某种意义上为它们解了一点毒。
现在,他既然能用异能为丧尸们恢复体态,那能不能配合着他的血液,给刚刚中毒的人解毒呢?
这一点完全没有依据,就连沈斯年他们都没从池畔的血液里看出什么来。
但这一切都是池畔上一世的记忆,是他的经验之谈,说不准真的有用呢,说不准真的可以治好大熊呢?
池畔紧紧盯着自己的手,他的异能被他汇聚到掌心处,带着治愈能力的能量被他传输到大熊的血液里。
他想象着自己的血液正在进入大熊的伤口处,想象着自己的血液慢慢蚕食和同化那些黑色的毒素。
渐渐的,池畔的脑子开始空荡起来。
身体也越来越轻盈,他闭上眼,整个人跌入无止境的、恐怖的黏腻黑暗。
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他听不懂那是什么,不像是声音,更像是某种感觉或者信号。
它似乎是想要传递什么东西,像在呼唤......
“池畔!”
熟悉的声音传来,池畔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就是解玉楼轮廓深邃的脸。
“怎么样了?”解玉楼抬手,用很轻的力度,擦掉了池畔额头上的冷汗。
池畔缓慢地眨了下眼。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清剿者长得真好看啊。
“池畔?”解玉楼蹙眉,语气也焦躁了些。
池畔回过神,终于发现自己在干什么了。
他现在居然躺在解玉楼的怀里,还对着人家发呆!
他别过脸,小声说:“我、我醒了。”
他费力地想要坐起身,左手手掌撑地,下一刻就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