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难,他一定会医好江疏雨的眼睛,而在此之前,他就是江疏雨的眼睛。
江疏雨摇摇头,“不用,家里热闹一点挺好的。”
谢炀笑了起来,开始细数这三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一讲给他听,比如大黄交了个山下的相好,花花肥得都快没人能抱起来了,家里的鸡又下了一群崽,最忙活的却是大鹅……
江疏雨边听边点头,时不时点评上两句,最后才问正事上,“我睡了多久?”
谢炀瞬间哽住了声,“三年六个月零九天。”
“一直在红梅小筑里?”
“嗯,”谢炀点点头,“对,温城主说长留本就是座空山,你来了才有了名字,所以把长留割给了我们。平日偶尔人在山下嚷嚷说要替天行道,都被淼淼给挡回去了。”
说着,谢炀看看门口,放低了声音,凑在他耳边说,“那小子打出了名头,现在可厉害了,跟一帮差不多大小的臭小子称兄道弟,就差拜把子了。”
江疏雨扬起嘴角,笑道:“这很好。”
“好什么呀,”谢炀道,“等他再大一点讲给他听,准又不认了。”
这时,冷风吹了进来,江疏雨瑟缩了一下谢炀见状连忙去关上了门,回身又为他拉上被子,紧了紧说,“没开结界,风都灌进来了。”
江疏雨沉默了一会,或许猜到了什么,又或许没有。
“你受委屈了。”他道。
谢炀眼睛又干又疼,他摇摇头,拉起江疏雨的双手捧在唇边,亲昵地蹭了蹭,“是我的错。”
然而事到如今,非要争论出个是非对错已无必要,当命运在三年前,将众生和挚爱摆到江疏雨的面前让他二选一的时候,他选择了自己。
他在赌。
而从谢炀奋不顾身地朝自己奔来那时起,他就知道,他一定会赢。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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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炀直起身子,“准是小炮仗回来了。”
果然下一秒,江淼淼又猛地推开了谢炀刚关上的门,叫道:“姑姑人在汾舟,我刚才用灵符给他报了个信!”
谢炀:“那你法术运用的还不太行呀,一张灵符花了这么些功夫?”
“谁说的,”江淼淼提起左手拎着的东西,“我下山买了些吃食,爹爹睡了那么久准饿了,我买了些粥带回来,难不成还指望他吃萝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