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手中动作不停,探出一缕神识开启玉简,下一刻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男子一袭蓝衫,手中持着一卷书,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偏头看来,露出个稍显无奈的笑。
栖寒枝半是刻意半是意外的品评道:“天极宗子慕庭君,这是何时的留影?瞧着比如今年轻多了。”
仙尊随意扫了一眼,默默停下了手中动作:“三百多年前,正邪之战后。”
栖寒枝偏头看去,诧异道:“如何得知?”
“正邪之战后几年,我初识晓风月,他将此物硬塞过来。”谢云敛似有深意的补充道:“未翻阅过一次。”
晓风月惯爱弄些乱七八糟的不正经东西,难怪仙尊的书房中会出此异类。
栖寒枝只当听不出仙尊隐晦的指责,叩击了一下玉简,那蓝衫公子身畔浮现墨字“慕庭君,天极宗二十七代三弟子,票选第一百名”。
墨字停了片刻,又现出另一行小字“私以为,票选之事受声望影响甚巨,单以姿容而论,如今名次稍显偏颇,此子年岁尚轻,如今声名不显,且待百年后下次票选,定有变化”。
栖寒枝拿这玉简本只是为试探谢云敛,见到这行品评倒是觉出些趣味,问道:“所以百年后慕庭君排名如何?”
谢云敛直视着栖寒枝,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就像一个反问句,你看我像是会知道吗?
当然,仙尊不会这样说话,他只是平静的放下了手中的木料,并捏了一个涤尘术。
栖寒枝低头看了看即将雕刻完成的木料上淡淡的指印,又抬头看了看仙尊,忽然领悟了给前任道侣找不痛快真正行之有效的好办法。
“天极宗子慕庭君,如今声望远胜当年,虽说不比昔日脸嫩,却也又有一番风姿,不知如今排名如何,真是令人好奇。”栖寒枝暗金凤目对上谢云敛,微微弯起:“仙尊觉得呢?”
仙尊觉得不如何,“嗯”了一声,又道:“慕庭君三十年前收了个弟子。”
“嗯?”栖寒枝疑惑,这事他有印象,还受邀前往观礼,但与此事有什么关系?
“前些日子他又送来请柬,邀我前往天极宗,观他与弟子结契之礼。”谢云敛冷冷淡淡道:“我传讯于他,道‘和离之身不便前往’,便没去。”
栖寒枝:“……”
栖寒枝惊呆了,心说仙尊这般姿态,浑似本君抛弃了他似的。还不待他说什么,便听谢云敛又道:“不过他与弟子的结契之礼定在半年后,届时若有变化,我或许能亲往恭贺。”
魔君品了品,觉得若是没理解错,前任道侣的意思是,想与他复合,其心昭昭。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