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努力平心静气。
“谢云敛,你是不是不行了。”栖寒枝心平气和的问。
“……”谢云敛并不恼,反而有些真诚似的:“不是。”
苍青色的法袍垂坠感极佳,深色的面料上明显的痕迹证明栖寒枝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栖寒枝又问:“为何不与本君双修?”
谢云敛沉默了一会,抬眸看了看栖寒枝,又移开目光——这面无表情但莫名让人觉得可怜巴巴的一眼让魔君气消了一半。
“你都想起来了。”谢云敛用的是陈述句。
栖寒枝反应了一会,悟了,意思是他都想起来了,想起了云隐,想起了当年仙尊将其一剑穿心,所以此时与谢云敛双修想必是情势所迫虚与委蛇。
再这么下去,不出两个月,本君定能成为仙宗魔域第一语言大师。
栖寒枝没忍住踹了谢云敛一脚。
谢云敛沉默的受着,然后又攥着魔君脚腕将其端端正正摆放回去。
这么一番折腾,栖寒枝发热的脑子也冷静下来,他想明白了,似他这般心胸宽广之辈是理解不了谢云敛复杂的小心思的,只能徐徐图之,贸然出手,反而会让这闷葫芦更闷。
就好比此时告诉谢云敛“云隐就是你自己”,落在小心眼耳朵里,说不得就成了“我借着你怀念云隐”,往后他再做什么,落在谢云敛眼里便也都是为了云隐了。
届时再给他来一段“我不过是他的替身”的戏码……魔君觉得自己实在遭不住。
“是。”心念电转,栖寒枝看着谢云敛,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已经恢复记忆:“所以仙尊便要将我栓在这?”
他抬了抬手,锁链碰撞出声响,谢云敛呼吸快了半分,一手握住他手腕。
栖寒枝挑了挑眉,反手将仙尊拖下来,他双手被缚,只得朝前倾身,轻浮的舔湿那双温热的唇,喉间含了抹笑,低低道:“王都那夜兵荒马乱,本君悄无声息的失踪,想来谁都不会知道,堂堂魔君修为尽失,寸步难行,竟是被向来品行高洁的仙尊囚禁在此,任你摆弄。”
谢云敛喉结滚了滚,栖寒枝一口咬上去:“方才去做什么了?王都万民塔倒塌,幕后之人却未露踪迹,再加上不知多少从极渊出逃的邪修,只怕仙宗该是时常联络共商对策吧……”
说到此处,魔君又笑了一声,吐出的微小气流又湿又暖,牙尖在仙尊喉结轻轻磨了磨:“可商量出什么结果?那些寄希望于仙尊力挽狂澜者可知,表面心怀苍生,为邪修之事困扰的仙尊,背地里却在自己山中藏了个美人,日日困于榻上,受鞭挞之——”
自称“美人”的魔君话没说完,就被捏住了后颈从那被又舔又咬的喉结上扯了下来,余下的更出格的话被仙尊堵在嘴里。
谢云敛一手遮住那双暗金色的凤目,放任自己双眸渐渐染上暗红,他声音带着过于刻意而显得不自然的平静:“你不必如此。”
栖寒枝刚要说话,就又被堵了回去,不知过去了多久,谢云敛放他稍喘口气的功夫开口,气息不大稳,带些微微的喘:“似仙尊这般品貌上佳的伴侣,本君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