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为了增强夺宝的实力,姜画亲自邀请了老榕树一同参与,咔吧咔吧在纸上画圈圈的老榕树沉思后,递出了一根榕树枝干插在他的白瓷瓶里,就表示已经同意派遣小弟追随,老树的根基不能随意移动,不过子子孙孙们会同样继承老榕树的眼睛和能力。
至于果冻精,找到牙套后一口吞下,接着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它平时都在睡觉,姜画想把它一起带上,就当凑个伴,果冻精也没有拒绝。
小纸人奇怪地歪了歪脑袋,它不知道向日葵班都是武力值特长生,“他们很厉害吗?”
“嗯!”姜画不假思索地点头。
整个向日葵班在达沃斯学院的实力应该算顶尖吧!至少它从来没有在其他同学身上感受到与老榕树和果冻精相同的高阶气息。
不过每一个知道他们即将组队的同学都无一例外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鬼族社团成员也来邀请过姜画,姜画很不好意思地拒绝了,碎花裙女鬼满心郁卒,但还是提醒他道:“如果比赛中对上,需要正面较量,我们不会放水哦。”
姜画心想,我也不会放水的。
他对小纸人道:“我只想要第三名的奖励愿望果,这样我就可以许一个愿望,愿宝宝早日回到我的身边。”
他好想他的宝宝啊……
小纸人那头的司徒偃明彻底没有了声音,只见圆润干燥的黄纸小脸上氤氲出两片泪痕,它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面前这个充满斗志和期望的艳鬼,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宝宝了。
因为当年姜画根本就没有怀孕……
他又怎么敢告诉他如此残忍的事实呢?
小纸人像是被剪了声带,接下来姜画一整天的课程中它都没有说话,即使是在常规生物鉴别课上,姜画手中准备做神经反射实验的活牛蛙没拿稳,牛蛙挣扎间一脚将小纸人踹进了洗手池,小纸人也只是委委屈屈地爬了上来,静静坐在窗口风干身体,等待姜画下课。
傍晚,阿橘刚从树梢蹿下来送姜画回公寓,小纸人就主动告辞道:“阿画,我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周末再来接你。”
姜画对小纸人的情绪毫无所知,还叮嘱道:“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呀。”
“嗯!”小纸人对他挥了挥手,目光痛楚又执着地从窗台蹦了出去。
阿橘一脸震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司徒偃明不陪太子读书了?它睡一个午觉的功夫,出什么事了吗?
谁也没有看到小纸人跃出窗台后眨眼燃烧化作飞灰,尘埃散落,京城远处与小纸人气息相互呼应的某处苏式住宅内,靠在太师椅上假寐的男人瞬间清醒过来。
他眸中的道文明光熄灭,后背汗湿,前襟松散,苍白的面色像是大病初愈,起身沿着门廊走上宅院高处,有一个小小的阁楼单独用玻璃窗封闭着,以前从来不曾打开过,而就在阁楼里,他设了一个小小的神龛,清浅的灯油边放着个厚重古朴的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