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姜画喜滋滋道:“你是要我好好吃饭?”
小女孩吸着鼻涕点头,可惜从今往后没有她,姜画抢饭抢不过饿死鬼怎么办?她接着又拉过姜画的手,在手心写了几个字,鬼写出的字本就会颠倒笔画和顺序,加上姜画灵智有失,他实在费解地摇了摇头,“看不懂……”
或许这艳鬼还没她一个小破孩识的字多……
文盲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消灭”的群体。
小女孩失落地撇了撇嘴,不过很快她又高兴起来,指向身后的法场中心,那里光源越来越亮了,凝成了一个光源核,周遭纤维似的光晕线条甚至拉扯出炙热的曲度。
“你要走了吗?”姜画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不舍。
小女孩点点头,脸上充满了对轮回的向往,她虚抱了一下姜画的腰,摆摆手,姜画这才发现她的手心里有一块暗沉的胎记,像是花瓣,闪烁着微微红光。
“再见。”姜画下意识地冲她摆手。
小女孩深深凝视着他,缓缓鞠躬——
再见了……
父亲。
是您让我知道原来被人宠在掌心是那么幸福……
望您最后能够找到自己真正的孩子,它一定也在迫切焦急地等待着您。
她对人世间再无留恋,慢慢飘向光源,神情越来越空洞,直至完全被光源核吞噬。
“法成。”
嗡地平地起风,卷起一道环形的落叶旋。
法场中心的热度骤然升起又消散了。
小女孩彻底消失不见。
老头收回施法的桃木剑,一口气吹熄蜡烛,擦擦额角白毛汗,搓着手示意萧柳道:“萧老板,您看事办得怎么样?”
“好说。”萧柳走上前,在漆黑油亮的功德箱上放了几沓崭新的钞票,估摸着能有三四万,顺便双手合十,拜了拜观里的宗师塑像,“多谢祖师爷。”
姜画再回过神,伫立原地时,眼角已经湿润,他低下头看了看怀中的球关节娃娃,觉得灵魂空落落的,娃娃也空落落的,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轻飘飘飞了起来,把手中的大娃娃放在了道观的屋檐上,刚好有一个窄窄的角落可以让娃娃的树脂身体和花色裙摆不被雨水浸湿,又能看见远方的天际与飞鸟。
“你要把它留在这里?”萧柳仰头讶然道,“你不要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