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萧明珠抬手将那根玉簪丢过去,“你的东西拿走。”
沈淮宁没接住,那根玉簪便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他怔怔的看了许久。
寻冬忍不住催,“沈公子,您快些离开罢。”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很冷,吓得寻冬连忙噤声。
“第二次。”
沈淮宁将碎的四分五裂的玉簪捡起来攥进了掌心里,尖锐的碎片扎得他满手鲜血,他却犹若未觉,抬头轻笑,“萧明珠,这是第二次。”
他笑容很冷,和他清朗的长相形成鲜明对比,他没再说什么,径直推门离开。
觅夏意识到什么,抿唇轻声说:“这个礼,好像是沈公子送给您的,不是沈太傅。”
寻冬也有点印象,拍了下脑袋,“我想起来了,好像先前他送过一次但王妃没收,他如今又送一次,该不会是还对咱们王妃抱着点别的心思罢?”
觅夏摇头,“谁知道呢。”
寻冬撇撇嘴:“王妃不过是拒绝了两次,他便恼羞成怒,他怎么不想想头前咱们姑娘送了多少次,他可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半点?”
萧明珠没理会这个,她只是觉得生气。
谢四亲手上奏折将他关进去,他如今不仅不恨反而感谢,把谁当傻子看呢?
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他们看看。
即便证据确凿把他关进去,可他还是一样有办法出来。
萧明珠猛地灌了杯茶,“回府!”
“是。”
雪下得越发大了,萧明珠回晋王府的时候,一地银白。
风雪吹了一路,她的心全然冷静下来,当今圣上是个什么样的帝王,她早该认清。
倒是沈太傅不得不提防。
他老谋深算,如今又因为这事记恨上他们,稍有不慎就会阴沟里翻船。
屋里烧了地龙,萧明珠进了屋将披风脱下来递给寻冬,坐在了铜镜前。
觅夏教院里婆子烧了热水,将她鬓上的头饰卸下来,拿巾帕擦干她发上沾染的雪花。
“我来罢。”萧明珠将巾帕拿过来,教她下去歇着了。
雪下得大,天气便阴沉的厉害,还未至日暮,院里便铺了厚厚一层。
谢宴迟抬步进来,抖落满身风雪,将狐裘放到一旁,才想抱她又想到什么收回了手。
小姑娘窝在榻上,只盖了层绒毯。
屋里烧了地龙并不冷,她雪白的脸上因着闷热泛起一阵漂亮的晕红,被雪白的绒毯衬得又娇又软。
谢宴迟换了身干净衣裳,待身上暖和了些,他才坐过去捧起她的脸亲了亲,“我想你了。”
小姑娘语气有些埋怨,“冷死啦!”
他下意识地收回手,小姑娘顿时乐不可支的笑起来,“骗你的。”
少年有些恼,将她压在塌上亲了许久,才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唇瓣,“小骗子。”
萧明珠抽抽噎噎的求饶,连忙转移话题说了今日的事。
谢宴迟往后靠了靠,将她搂进了怀里,“任他去,他便是不找我,我也要除了他。”
萧明珠抬头,“嗯?”
少年眼神冷漠,语气却漫不经心,“他是给皇后做事的,除了他,便等于断了皇后一爪。”
“所以张凤婆那事真是皇后在背后指使?”
“所有的证据都对准荣贵妃,但她没那脑子,也做不出来,我再派人查了查,是皇后。”
萧明珠语气有些复杂,“人不可貌相。”
“防着点便是。”少年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想到什么,语气有些闷,“明日六弟生辰,是家宴,我们都要去赴宴。”
小姑娘应了声:“好呀。”
他有些吃味,捏了下她的脸,“你怎么答应的这么快?”
“他是你六弟啊。”
“因为我?”
“对呀。”
少年的眼睛倏地亮起来,一点点弯成了月牙,他板起脸,唇边露出了漂亮的梨涡,“那…那你宴会不许搭理他。”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