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流量不大,路过的行人会觉得晦气,纷纷绕路走。
但因为延寿司没有会扎纸人的,加上祁元潜的这些下属们都更支持另一个建议,开一家卖熟食的铺子,这个计划被搁浅。
最终在铁匠铺旁边出现的是酱菜铺子,听说做出来的酱菜口味很一般,孙晴天只以为不美味,没想到实际情况是很难吃。
不过这也能放心,应该不会有人过来买酱菜了。
铁匠铺的秘密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
一个热知识,众所周知,加入延寿司的唯一条件:做饭难吃,越难吃级别越高。
其中级别最高的祁元潜,也是做饭最难吃的那一个。
他属下们的技术,那是梅兰竹菊,各有风骚。
孙晴天一直空口吃白粥,直到粥碗见底,她自己去盛了一碗。
回来的时候还跟郑葳说:“怎么样,这酱菜味道不错吧。”
郑葳:要不是刚刚偷偷观察你的表情,看到你在吃酱菜的时候,默默地把冒出来的眼泪给挤回去,我真的会相信你的鬼话,而去怀疑你是不是味觉出了问题。
“喜欢的话,你就多吃点,不要客气。”郑葳把桌上的酱菜罐子推到她面前。
什么叫自讨苦吃,什么叫自寻死路,孙晴天觉得自己生动形象的诠释了这两个成语。
但即便是被拉到菜市口的即将午后处斩的死刑犯,也会期待一下有没有劫刑场的出现。
孙晴天觉得她应该先自救一下,毕竟再多吃两口酱菜,她真的会死,对于一个厨师来说。
孙晴天疯狂推脱:“这哪里好意思呢,你们家只有一罐子,我那店里还有很多,我要是想吃完全可以回店里吃,你们家里的都被我吃光了,你们怎么办啊?”
郑葳:“哎呀,你太客气了,吃完了就去铺子里再买点新的回来。也不能一直都白吃白喝不掏钱。”
孙晴天:我才不信这么难吃,你会掏钱去购买。
两个人就这样推脱了一番,孙晴天一口酱菜都没有再吃。
郑葳觉得很奇怪,开门做生意那都是为了赚钱,孙晴天是个爱钱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不是不知道这酱菜难吃,但她为什么会开这样一家明显赔钱的酱菜铺子。
后世也不是没有那种赔本赚吆喝的买卖,那都是可以赚到吆喝,就是俗称的口碑,郑葳不相信这么难吃的酱菜,会有人喜欢吃。
就连臭豆腐螺蛳粉都会有人爱吃,这酱菜绝对没有人会喜欢。
不是为了口碑,那孙晴天忙活这一通是想做什么呢?
孙晴天看郑葳似乎在想些什么,主动挑起话题问:“对了,怎么没看见俩孩子啊,他们早晨也不在家里吃吗?”
孙晴天是从延寿司的人那里知道,俩崽子拜了一个很有名的先生为师,没在吃早餐的时候看见他俩,还以为这个先生开课时间早,他们这时候已经去上课了。
不是这俩孩子不在家里吃早餐,而是这俩崽子跟着先生出门了。
天还没亮就从家中出发,他们乘坐的马车应该还在官道上行驶。
先生贾岱是大儒陶汉毅的亲传大弟子,背靠有名的老师,贾岱的名气也不小。
这次是要去蒲郡,参加陶汉毅的生日宴。
虽然郑章和宇文允刚跟他一起学习没多久,但是俩崽子聪明乖巧,最重要的是脸好。
作为重度颜控的贾岱,在一屋子的弟子中,选了三个看着最顺眼的,带到老师寿宴上炫耀。
除了郑章和宇文允,另一个弟子叫管信衡,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虽然比俩崽子年纪大不少,也只在贾岱这里上了不到半年学。
若是孙晴天看到俩崽子的师兄,一定会非常惊讶,感慨全都乱套了。
这不是未来割据豫州、冀州的管信衡,有他作为北魏向中原进军的屏障,给予了南方地区一段喘息的时间。
只不过其他南方诸侯过于无用,没有趁这段时间提升自我实力,作为屏障的管信衡兵败后,其他南部地区的诸侯,便成为北魏的盘中之餐。
这时候的管信衡没有横向发展,一副白净斯文的小书生长相,长了一张会被小姑娘喜欢的脸。
也是因为这张脸,管信衡跟郑章和宇文允一起被贾岱带过去拜寿。
大小四个男人坐在一辆马车上,这多少有点挤,宇文允和郑章想跟车夫一起坐在马车外,由于管信衡激烈地反对,只能放弃。
管信衡:开玩笑,马车里只有我跟老师两个人,如果老师考校,我没回答上来怎么办。
不管是哪个时代,无论是学渣还是学霸,对于老师的随机提问都是一个态度:这个福气您还是给师兄/弟吧!
四个人挤在一辆马车上,贾岱正在看手里拿着的书,姿态端的很稳,剩下郑章宇文允和管信衡在大眼瞪小眼,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声响。
一怕影响老师看书,二怕提醒到先生自己的存在,他再表演一个当场提问。
马车行至蒲郡,已经快到中午。
马车缓缓行驶在闹市里,坐在马车里,能感觉到蒲郡街头的热闹。
马车时走时停,行驶的很慢,坐在马车里能听到一声声的叫骂声仿佛就在耳边。
宇文允悄悄掀起布帘子往外看,街道上人头攒动,道路两旁有小商贩在摆摊卖货。
“之前有来过蒲郡吗?”贾岱放下手里拿着的书。
宇文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之前从没来过,去到最远的地方就是咱们县城。”才怪。
郑章也积极表现出自己的无知:“蒲郡的人就是比咱们太明县的人要多,看看街上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