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这是?”一边的白彦朗问道。
“这次是她赢了,”白隆将红丝绒盒子的盖子盖上,“不知道她是怎么在短时间内说服这些人的,所有人都愿意把自己的资料给她,甚至能说服这些家属们都站在她那边,真是不容易。只是啊,她也暴露了她的弱点。”
“什么?”
“她对棋子们太在意了,”白隆将棋盒中剩余的棋子摆到茶几上的棋盘上,移动着自己的另外一个【车】吃掉了对面的【车】,“这不是一个好的执棋者应该做的。”
第43章 换种方式强(26)
发布会举办地比顾溪原本预计地还要成功,在民众的心中,顾家的声望因为这一台h1甚至有重回顾黎做元帅那一段时间的趋势。
不过还是有一些人支持陆子成和k系列,他们称顾溪的h系列绝对不可能超过k系列后面的新款,嘲讽顾溪作为一个无精神力者还是屁股决定脑袋,异想天开只会摔得更重。虽然同意这种观点的人不算少,但是在50%的精神力b等者足以掀翻大气层的欢呼中被掩埋地几乎一点也听不见。
鲁框彻底崩盘,在口诛笔伐之中被联盟司法局抓捕,从前贪掉的研究经费与奖金也在公证下悉数分发给了当年的蒙冤者以及蒙冤者家属。
燕庚到的时候,顾溪正在接待那些领完赔偿的蒙冤者和蒙冤者家属们。
一个蒙冤者遗孀紧紧地抓住顾溪的手,泪水已经浸湿了她长满皱纹的眼尾,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沙哑的嗓子气音:“谢谢谢谢,我当年一直不知道我先生为什么一直抑郁,我问他他也不肯答我,估计是怕牵累我,直到最后才跟我坦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要不是顾姑娘你帮忙,我一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帮我先生拿到他应该有的东西。”
“那也是您愿意配合,不然我也做不成,”顾溪用双手将老妇人皱皱的双手包在其中,“您也是这一次的大功臣,请您昂首挺胸地告诉您的先生,他的成果已然完完全全地带着他的名字展示在众人面前,历史会记得他的功劳,而这一切的引子源于您的勇敢。”
老妇人已然说不出话,过多的感情淹没了她的语言神经。
她张张嘴,闭上,随后伸出那双皱皱的手在顾溪的脸颊上轻抚了一下。
“愿主保佑您,一切事件都可得偿所愿。”
“谢谢您。”顾溪笑着接下老妇人的好意,虽然她本人是个无神论者。
燕庚坐在角落的转椅上,看着以不同的话安慰着来者的顾溪,在桌子上支着头,笑了。
“干嘛啊,”顾溪接待完最后一个来客,重重地坐在燕庚旁边的转椅上,摊手闭眼,双腿晃荡地转悠着椅子,语气带着微微的抱怨,“也不来搭把手就坐在这边傻笑。”
“我也搭不上手,”燕庚无奈笑道,“只能在这里不给你碍事。你身边的那三个姑娘呢?还有姜教授?”
“殷茶好像在处理私事,素素和轻轻不擅长这个场面,特别是轻轻,看到这么多人情绪激动地眼圈红红上来,直接僵住了,我就让她们俩先走了,”顾溪嘴角扬起,语气中带着宠溺,“至于姜老,他昨晚激动地拿出他独家的老酒一定要跟我对酌,结果喝了两口直接扑倒在桌上被姜圆姐扛回去了,据说现在还没醒,我也就没叫他。”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燕庚突然问道,“你们非亲非故,只是帮姜教授平反的话,你要做的工作会少不少。现在这么大的规模,你很早就开始准备了吧?”
“只是有点看不惯,因为我也是做这一行的。”
顾溪顿了顿,睁开一只眼看了看燕庚的表情,改了口风打算说实话。
“好吧,是很看不惯,想着如果放任不管,这些发明者也太可怜了,就去做了。也不算很早准备吧,大概在第一门入学考结束的时候,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进展要快,本人和家属们都很配合。”
燕庚看着面容稍有些憔悴的顾溪,叹了口气:“你觉得值吗?”
他们这些人可对你什么帮助都没有。
你费心费神跑来的可能就是一群拖后腿的拖油瓶而已。
“值不值这很难说,不过我挺舒坦的。”顾溪在衣兜里掏了掏,递给了燕庚一颗包着包装纸的球状物,“糖,一小姑娘捏在手心给我的,一共就俩,我吃了一颗,还挺甜,便宜你了。”
燕庚接过,看着顾溪的笑,一切已然明了。
他拆开糖放入口中。
圆球状的甜蜜在密闭的口腔中迸开,居然让人晕陶陶地觉得,这样也挺好。
真是。
被传染了。
“挺甜的。”
“是吧。”顾溪摇动转椅的幅度有些得意起来,随即她又将得意压下,语气稍微有些正经起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用担心,我不是什么圣母心的滥好人。滥好人这种词跟我差的太远了。”
她睁开眼,调整了一下仰靠在椅背上的头颅,看着办公室的天花板。
“我是个非常自我的人。无论是曾经对抗考试机器人,还是这次的集体平反,本质都不是为他人做事,而是我想这么做所以就去做了,全部源于我自己的情绪。我在意家人希望他们不受伤,所以我拼尽全力抵抗机器人;我在意这个不公平的事件,我为此感到愤怒,所以策划了这么一系列的平反措施。”
顾溪侧过身子,直直地看向燕庚。
“如果以后遇到你们认为非常丑恶的不平事,我却完全不为所动,也是非常正常的,因为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燕庚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顾溪笑得温柔。
“好。”
“……算了,”顾溪叹了口气,“燕庚,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吧。”
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来转交一个东西。”
燕庚从内兜里拿出一张深蓝色的请帖,请帖表层是昂贵古典的丝绸质地,里面包裹着的是同样不便宜的纸质内核,上面的花纹精致而优雅,甚至还做了镂空浮雕处理,一看就非常有帝国皇室脱裤子放屁的传统气质。
顾溪接过请帖。
“西瑞尔的生日舞会?这年代还有生日舞会?”顾溪定睛看了看,请贴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只邀请了我?他想做什么?”
“其实邀请了很多人,”燕庚从内兜里掏出一小叠天蓝色请帖,那些请帖虽然也很精致,但是在顾溪那一张面前就失了颜色,宛如山鸡与凤凰的对比,“只是他们的请帖样式不一样。”
顾溪从燕庚手里接过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