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青橄榄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巨龙来去很快。
小厨娘被少年喂下了青橄榄水,眼睛沉沉地合上了,大约是因为伤情和精神紧张睡去了。金发姑娘靠在路西法肩膀上,美好得就像一幅童话本里的插画。
好登对。
蛇人别开眼神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蔓延着一股怅然的酸涩,仿佛那碗橄榄枝水尽数洒在他心田上一般。
他并不知道自己一点点的羡慕被恶魔黑气收入囊中,变成了丑陋的嫉妒。
然而还没等他琢磨出什么,干纳夫肩膀撞了他一下指指洞口方向道:“我听到有魔兽靠近的声音。”
“是吗?我怎么没有——”蛇人话音未落就在路西法晦暗的眼神里,被干纳夫拽出了山洞。
干纳夫一直把他拉到洞外,一拐弯躲到石头后面,开门见山道:“你这个朋友不简单。”
蛇人呼吸一顿,打量着老朋友的神色,结巴道:“难、难道你看到了?”
既然看到我们亲嘴,那就只能和盘托出了。
“看到什么啊?”干纳夫疑惑,“我是说他身上的黑气非常纯正,不可能是被普通魔物感染得来的。兄弟,他从什么地方来,认识多久了,叫什么名字?”
“他被村里人当成祭品送上来的,在我家住了一年。”蛇人很少叫他名字,想起恶魔路西法才回忆起少年也叫这个名字,“叫路西法。”
“路西法?”干纳夫一拍大腿,又强迫自己压下嗓音,“果然!”
“都跟你住了一年?你没觉得他有异常?”干纳夫知道自己的老朋友不大聪明,却没想到蠢得就像没加酵母的硬面包,“你好好回想一下。”
“你难道想说他是……不不,他不可能是……”蛇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不敢说话了。
“我问你,你冬眠期间和来的路上是不是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袭击?”干纳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很快就找到不对劲的地方,“你不觉得诡异吗?短短三天,闯进我洞口的魔兽多如牛毛。你看我的黑眼圈和这一身伤!而你们受了什么伤?野猫的抓伤!”
蛇人不说话了。
浅色的睫毛无助地盖在眼睛上,回忆着男孩来到自己身边后发生的事情和冬眠的梦境,第一次感觉不寒而栗。
干纳夫以为他醒悟了,赶紧往火堆里添上一捆柴:“你之前不是还遇到过恶魔的纠缠?我那时候就警告过你!”
蛇人没有向他说明“纠缠”的具体形式,但这句话一下戳中了蛇人不敢深想的死穴。
“不可能。”他神色少见的慌张闪烁起来,但语气强装笃定道,“我之前没有在他身上感到过黑气,一次也没有。”
“我的好兄弟,你该明白魔法界的 无 也意味着 无穷大 的道理吧。”干纳夫不顾他的异状,继续表达着自己的观点,“你之所以对他无所感,是因为他过于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