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誉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刚刚听到了什么,“让我上去吗?”
“?”黎挚抬眼,神色间就差没把“不然呢?”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两人亲也亲过抱也抱过,但同床共枕还真是从来没有过,黎挚默认给他留了位置,池誉却犹豫了。
“怎么了?”
“你先睡,”池誉在床边坐下,“我给你唱摇篮曲。”
黎挚有些无语,闭着眼摸到了池誉骨节分明的手,用力将他往下扯,说道:“先躺下。”
“你身上有伤,”池誉说道,“我怕不小心碰到。”
“上来。”黎挚还是这样说道。
池誉便不再坚持,小心翼翼地在黎挚旁边躺下,试探着勾住了黎挚的小拇指。
“其实从杨树提出那个交易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一天,不过没想到这么快。接下来我会在南楼胡作非为,让他以为我没有向上爬的意思。”
“嗯,怎么胡作非为?”黎挚已经闭上了眼睛,任由池誉的手在他头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拍。
“具体的我还没想好,总之,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黎挚转了转眼睛,心想他似乎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想睡觉。”
池誉轻笑了一声,盖住了黎挚的眼睛,又在他唇边落下一吻,“那晚安。”
黎挚呢喃一声晚安,很快呼吸变得悠长平稳,不到五分钟就睡了过去。
池誉这样看着黎挚,心里突然横生出一个略显变态的想法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辈子把黎挚圈养在身边,黎挚柔软的地方只会袒露给他。
这样的想法一瞬而逝,池誉也闭上眼,缓缓从现实中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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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黎挚的生物钟让他按时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池誉的面庞,年轻又帅气。
而他的一只手轻轻环在黎挚腰上,整个人只占了床的四分之一,像是很担心碰到黎挚的伤口一样。
其实他作为顶级性别,身上的伤口痊愈得很快,可池誉还是小心翼翼地对他,黎挚很少能体会到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
黎挚刚想拉近距离,池誉就缓缓睁开了眼睛,眼里还带着未完全醒来时的茫然,几秒后才聚焦在黎挚身上。
和黎挚浅棕色的瞳孔不同,池誉的眼睛黑得纯粹,就好像不含有一丝杂质的黑曜石,又黑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