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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 2)

容亁狠狠瞪了梁英关一眼。梁英关还是头一次见陛下这样不友善的眼神。

“他和你帐下的那些士兵能比?骂上两句就完了,不吃不喝关个四五天是怎么回事?”

“陛下,这是军营!谢安军营喝酒本来就犯了忌,还辱骂主帅,大闹军营……”

容亁摇了摇头“那个杨莘呢?处置了没?”

梁英关奇怪,“杨莘有何过错?难道就因为他告发了谢安?”

容亁漫不经心道“这里头还有事。把人提过来审一审。”

别人也许不知,但是容亁知他甚深,更何况这二人结怨已深,上次他敲打过杨家一次,没想到还是出事了,如果不是被那杨莘欺负了,又怎么会单单是因为杨莘告发他,就辱骂主帅,大闹军营?

谢安虽然混了些,但是还没有这么混账。

但是梁英关对谢安并不熟悉,或者说,在大部分人眼里,谢家的小公子,就是个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小混帐罢了。梁英关或许同情他,但是这同他对谢安的认知,并不冲突。

那杨莘是被提过来的,一开始还发横,说是皇上提人,便破了胆子。皇帝只在他面前说了一句话“你若是有半句假话,就是欺君之罪。”

原来,杨莘那日撞见谢安喝酒,竟是动了心思。

谢安一进军营就同他打了架,后来又害他被杨大人收拾了一顿,积了深怨。

然而就这么撞见的时候,这个长得和女人一样的公子哥,醉了酒,竟是比外头的名妓还要好看上一些。杨莘鬼迷了心窍,又想到了一些传言,便借谢安军营饮酒的罪过来威胁谢安,甚至动手动脚的,多少带着羞辱的意思在里面。

谢安到底没有让他讨到好,差点扳折了他一根手指头。

杨莘本不敢照实说,但是他知道这事如果陛下铁了心要查清楚,必然瞒不住,到时候处置起来只会落个更惨。他想着陛下看在杨家的面子上若是他如实说了,也许还能当他年少不懂事放他一马。

他只以为皇帝是因为他动了谢锦的人。皇帝要给谢锦一个交代,也不会太过得罪杨家。

然而杨莘看错了两件事,一是他不知道这后头的事,皇帝那外人不知的心思,二是,他不是杨珩,杨家尚书大人的嫡长子。他母亲也不过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而已。

梁英关跪在一边震惊的看着杨莘。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杨莘看起来倒是像个人样,干的净不是人事。

他又想到皇帝陛下可不是也是这种心思,干脆安安稳稳的跪着,闭嘴了。

杨莘是直接被下了狱,连个罪名都没给。那天皇帝发了很大的火,连梁统领都在长阶下顶着烈日跪了三五个时辰,却没有人知道那殿里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等梁英关准备把谢安放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关着谢安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了。军营的士兵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找了,却始终没有找到人。梁英关这时候才出了一身冷汗,毕竟,人是从他手里丢的,他责无旁贷。

谢安这么个公子哥,哪里来的本事从重重的禁卫中逃出去,又是什么人,有这么大本事,把人带走却不惊动任何人?

梁英关给皇帝禀过去的时候,皇帝面色很沉,他看不出来皇帝的脸色悲喜,却看到了他微微发颤的手。

第52章 谋算

谢安昏昏沉沉的,好像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

马蹄达达的。

有个人似乎把他搂在怀里,用令人寒毛直竖的温柔顺了顺他的发丝。那细长的手指插进他的发丝,像刀片一样冰凉没有温度。

后来,那手指落在了他眼皮上,轻柔的摩挲。

他想睁开眼睛,眼皮沉的抬不起来。睫毛惊慌的抖了抖。

是谁?

他莫名惊惧,那怀抱他的身体却更像是一汪禁锢他的寒潭,令人发冷。

他挣了挣,动弹不得。

手腕被名贵的丝绢包裹着,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了个干净。

他想喊出声来,却发现自己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像是许久许久以前,便曾经历过一般,他混沌的大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本能的觉得恐惧。

后来,意识便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一辆马车往东城门外行去,正是深夜,并没有被多少人注意到。只路边繁密的树枝上的鸟儿,鹊起惊飞。

马车上紧紧搂着谢安的年轻公子,一身青布衣衫,眉宇之间七分儒雅,三分邪气,他的长相无疑是俊美的,只是垂下眼睛的时候,便略有些不引人瞩目了。

见怀里的人彻底没了动静,弧度漂亮的唇角轻轻勾了勾。而他怀里的人,仿佛就是被禁锢在他掌心的,一个精致漂亮的人偶。黑长的发丝铺散在那年轻公子青色的袍摆上,容颜苍白,唇色佚丽,眉头紧紧的皱着,细长的脖颈从红色的衣领露出来,仿佛垂死的天鹅。

那年轻公子就这么盯着怀里的人看着,眼底终于泄出了几分阴霾。

魏琅是被谢锦一箭**江中的。

两军交战,他清楚的看到了谢锦,那时候的谢锦远没有今日的名气,也不过只是一个白袍小将罢了。偏偏生的同谢安有三两分的相似,于是,便分了神。

那一箭让他整整昏迷了半个多月,等清醒过来的时候,西南大局已定,回天乏术。

魏琅一败涂地,带着自己的旧部投奔了突厥人。

突厥是大魏北方的一块心腹大患,虽然被容亁打回了老家,再不敢侵犯中原,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突厥老可汗去后,对于新可汗来说,中原是块肥肉,但是只有突厥的人,是啃不动这块肥肉的。

魏琅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他许诺事成之后的土地和粮食,将草原部落和突厥用利益捆在了一起,打着容宴的幌子。

而这一切,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他本是西南王的世子,生来便在虎狼堆里,习惯了高贵和卑贱,也习惯了得到和失去,胜败之于他是常事,并不能惊起他内心的波澜,毕竟在同大魏决裂的时候,就有了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