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内便能赚这么多,几乎没什么生意能比。
“那你说,我现在养不养得起我们临大将军?”江殊澜面带狡黠地问。
“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不必担心买不起。”
临清筠失笑,无奈道:“澜澜本就不用担心,我很好养。”
江殊澜想了想,深以为然。
临清筠每餐都用得不多,口味也不挑,对穿着没什么要求,脾气还很好。
的确很好养。
“那以后你要用银子便直接告诉我,管够。”江殊澜大方道。
“好。”
临清筠唇角带着笑意,顺着她的话说。
但江殊澜知道,临清筠的手下将临府在各地的私产经营得很好,他其实并不缺钱花。有些时候朝廷的粮草送达得不及时,他还会先用自己的钱作军费开支。
说不定临清筠比她这个公主还富。
想起方才那些金银珠宝,江殊澜忍不住语带轻嘲道:“江黎出手还挺阔绰。”
江黎应也存了想让她受旁人议论的心思。
即便真是皇帝指派的差事,也没道理给这么多赏赐。
几日之内,京都应就会开始有人议论,说因为江殊澜是先帝独女,才会格外受皇帝关爱恩赐。
如此一来皇帝得了重情重义的名声,而很多人或许会被有意引导,认为江殊澜恃宠而骄,以小功易大赏。
临清筠与江殊澜的猜测一致,思忖了片刻后,他道:
“可以将这笔钱再花出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大将军有什么建议吗?”
江殊澜一时只能给这笔钱想到一个去处。
“犒军。”
“看来我们想到一处去了。”
战事初歇,此时还有很多人记得长期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但人们的注意力迟早会转移至别处。
战前需要鼓舞士气,战后也很需要稳定军心。到需要用兵时才开始犒劳军士其实已经有些晚了。
边关的战事已平,但江殊澜和临清筠要做的事才刚刚开始。
“我若直接参与军营的事,恐怕不妥。”
说不定还会让御史们猜疑。
江殊澜想了想,转而道:“不如改成抚恤将士们的家眷?”
军中的饷银有所增加,伤亡的将士们也都已由朝廷出资补偿过,但战事频发的这几年,后方其实还有无数个家庭日日担惊受怕。
家里的壮年男子参军,家眷们便不仅需要自己把家撑起来,还要忍受家人分离之苦。
即便如今战事已平,除了部分回京的大启军以外,很多将士们也在各地驻守,仍是聚少离多。
若适当对这些后方的家眷加以抚恤,也能达到稳定军心的目的。
“应当可行。”临清筠颔首赞同道。
“那便不经过军营,让有人参军的家庭凭相关文书到固定的位置领一笔银钱吗?”
临清筠沉吟片刻,建议道:“发放银钱更直接,但我们其实可以适当绕一绕路。”
“换成布料和粮食,或许能让更多人参与其中。”
江殊澜很快明白过来。
百姓们的生活说到底便是穿衣吃饭,若用布料和粮食代替银钱,便能在其中加入“商人”这一环。
量大的情况下,价格肯定会比大家各自去买时划算。
而把价格谈得买卖双方都觉得合适后,这些商人会在平常的基础上加大采买,能把供货的那些人也包含进来。
几方受益,这笔钱便能最大程度得到利用。
“多谢临将军提醒,”江殊澜踮起脚吻了吻他,才继续说,“我立马让人着手去办!”
见江殊澜这便准备把事情吩咐下去,临清筠把人留在自己怀里,继续道:
“这些事也要做得光明正大,人尽皆知才行,影响越大越好。”
把所有事情都摆在明面,即便江黎或是御史们怀疑江殊澜有别的企图,也很难明着指责她什么。
毕竟她并未插手军营事务,只是以公主的身份抚恤这些有亲人参军的家庭而已。
闻言,江殊澜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说:
“那我们可以联系富商参与,再多凑一些银子,不断把抚恤的范围扩大。”